我大惊,是秦川,可心里也慢慢安生下来,起码不是陈棉,是秦川,反而好一些。
“秦川,我走了,好过留下,你就当没看见我,可好?”
“哼,你凭这个破腰牌,就想混出宫去,未免也太天真了些。”
这腰牌的主人我打听过,是个御膳房采买的宫人,前些日子生病,一直没上工,我寻了机会偷过来,只等着没人留意混出宫去。
哪里知道还有什么讲究的地方,秦川既然这样说了,想必是愿意帮我成全我的。
她将手里一块腰牌扔给我,显然比我手上这块精致太多。
“这是我的出宫令牌,拿着它,一路上保准畅通无阻。”
“多谢!”我扔了从前那块,将她这腰牌藏在袖子里,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声响,我跟秦川皆是疑惑震惊。
“皇后,你要让她逃到哪里去,三更半夜,怎的还不去休息,朕的好皇后,你是多为朕殚精竭虑,除去后患。”
是陈棉,他穿了便装,跟上朝时候不一样,在黑暗的阴影里,那轮廓显得有些骇人,尤其是伴着他阴阳怪气的声音,哪里还是长陵城那个风流少年。
“宋缺,这么久了,你还是要逃,我对你不好吗,你非要找到他不可,哪怕已经是我的人?”
他走过来,我连连后退,“陈棉,你别动,我不是谁的人,我只是我自己,我想要找的人,一定不会放弃,前面便是出宫的大门,你别拦我。
就当从前的宋缺,已经死了。”
“可你没死,宋缺没死,我怎么让你走。”
“你怎么这么扭啊,就当我死了,还不行吗,咱们两个,困在一起就是互相折磨,你如今身为大魏皇帝,要什么没有,挥挥手指,就会有成千上万的女子扑上来,犯不着这样死乞白赖。”
我见宫门合上,四个守卫也探究似的往这里看来。
眼见陈棉的手刚要抓住我,突然从空而降一黑衣人,挡在他身前,“苏贤汝,你来了。”
我跟在他后面,满是欢喜。
“阿缺,站我后面。”我依言往后退了退。
陈棉似乎有些愤怒,秦川拦住他,“陈棉,该放手了。”
“滚开!”
以前那个对女子万般耐心的人根本不会这样粗鲁,更何况面对的是自己的妻子,秦川没有缩手,她站在那里,犹如一尊雕像。
“陈棉,你掳走我的阿缺,这仇我必须要报,如今还不知悔改,难道真想刀刃相见,才能罢休。”
苏贤汝在我面前,犹如天神一般,丰神俊朗。
“苏贤汝,你别跟他废话,我们先跑吧。”
宫里这地方,毕竟是陈棉的,跟他费口舌,就是浪费我们逃跑的最佳时机,虽然他欺负了我,可我还没打算跟苏贤汝说,我拿不准他会怎么样,也不想让他为我怎么样。
“他没对你怎么样吧,阿缺。”苏贤汝听闻,把手中的短剑放下,回过头来看我,那双眼睛充满了自责内疚,怜惜。
“我没事。”
“哈,没事,宋缺,你怎么不告诉他,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跟我有了......”
“你闭嘴!”
我回头,苏贤汝一脸怔然,双手握住我的肩膀,紧的要把我提溜起来一样。
“他说的可是真的?”
心下大冷,原来他很在意,“是又如何,苏贤汝,你担心我失了清白,配不上你?”
“阿缺,我担心你的性命,无关你的清白。”
惶然若失,他的眼睛里,冰霜一片,好似瞬间经历了春夏秋冬,人生百态,片刻苍老。
“陈棉,你可知道,你任性的行为,可能会要了阿缺的性命,如果她真的有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在说什么,我摸着他的脸,安慰道,“没事的,苏贤汝,我好好的,别担心。”
他揽过我,语气万分凄楚,“阿缺,你只以为我有事出门,却不知道我为何出去,你以为是我母亲和孟瑶的事,可是,我之所以出去,是为了寻求救你的法子。”
“苏贤汝,少在这里假惺惺了,太医说过,宋缺的孩子,是被药物毒害,除了你,没人能下得了狠手,你这般故作伤痛,给谁看。”
陈棉上前,将秦川推倒在地,毫无怜香惜玉的自觉。
“既然让她有了孩子,还能狠心坠下,你当真喜欢的是宋缺,还是一直在利用她,满足你得不到皇位,却能得到我得不到的欢喜之情。
苏贤汝,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一双手却是慢慢从他身上滑了下来,也可能我也在默认,也可能我只是不自知,这个时候,那骨肉剥离的疼痛,似乎莫名其妙席卷而来,就连当时我清醒之后,也不曾有过的痛。
“阿缺,你不能有孩子。”他这样开口,风停话落。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舍不得了,可是,结局是好的,相信我,爬走
☆、第一百一十七章
除了苏贤汝, 我们几个人全都愣在那里,他说的是,我不能有孩子, 而不是,他不要这个孩子。
“为什么?”现在逃跑对我来说,似乎都比不过一个答案更为重要,我迫切希望他能给我一个答案,起码听起来能让我安心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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