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火气蹭的就来了,“对,我是不求上进,我是贪图享乐,我就愿意跟陈棉混在一起,我就喜欢逛花楼,看这种书,你管的着吗?”
苏贤汝瞪着我,以前他从不会跟我发火,宋家完了,他也变了。
“无可救药!”他毫不留情的转身,眼看就要够到门框,我再也忍不住,一把搂住他的腰。
脸搁在他背上,双手半点也不敢松开,他身子微微一怔,想要扒开我的手停在半空中。
“你这又是何苦?”他叹了口气,似乎有些不忍。
“苏贤汝,我吃了很多苦,读了很多书,我想为宋家洗雪,你不能那样说我,我以前是欺负过你,是跟陈棉还有别人一起打过你,骂过你,可是,那都已经过去了。”我哭哭啼啼,不觉得自己有多难看。
“我并不在意那些事情。”他只是短短的一句话,让我满腔的悔意无从发泄。
“那你在意什么,你看到陈棉跟我在一起,你不高兴?”我擦了擦眼泪,然后赶紧再次搂紧他的腰。
“我没有。”他低头,想要扒开我的手,后颈光滑白皙,我咽了口水,转到他身前,他的眼睛正好落在我的脸上。
我伸出手拖着他的脸,他不想看我,也许他在生气刚才的事情,“你看看我,苏贤汝,你看看我,你从来没有好好看过我,就像那天,你看那个小妖精一样,在翠荷书寓,在街头巷尾,你看她,苏贤汝,你别跟她走了好不好,等我高中状元,等我为宋家洗雪,我同意你娶我,怎么样,你能娶一个状元,总比娶一个唱戏的好。”
我说的着急,完全没注意苏贤汝在想什么,又是否愿意听我这样胡说八道。
“苏贤汝,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喜欢你了,我以前是讨厌你,可是,日子久了,连讨厌你都让我觉得欢喜,你说我是不是有病,苏贤汝,我能养活你,以后我不会让你吃苦,你别跟她走了行吗?”我近乎哀求,只希望他能回心转意,看看我对他多么真诚渴望。
“阿缺,我不能,我们也不可能回到以前那个家了。”他说的平静,在我听来却是无比残忍。
我这么低三下四的哀求他,把满腔的爱意无意保留的倾诉给他,他却只是轻描淡写的我不能,怎么就不能了。
我不管,我看着那张作祟的嘴巴,一咬牙,一闭眼,对准了就亲了上去,我很害怕,也很紧张,我贴着他的唇瓣,微薄干燥,从来没有这种经历,我蛮横的去撬他的牙齿,妄图席卷进去,嘴唇的味道好吃且甜蜜,他紧紧闭着嘴巴,我捏住他的鼻子,不到黄河心不死,不入此关非我宋缺所为。
末了,他被呛得一口气没喘上来,趁此时机,我灵活的进去,勾上他的舌尖,他躲我追,尝到了甜头的我怎么肯就此罢休,我拼尽全身力气,只盼能够留住他,一股血腥味蔓延开来,我松开手,他竟然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我冷笑,离他一步之远。
他看着我,面上有些愠怒,我知道,他终究不会管我的,他的嘴唇泛着猩红的血迹,通红一片,更加蛊惑人心,压下心里的躁动,我用拇指和食指擦掉唇角的血,那是他的血,跟当年他替我挡下的那一刀无比相像。
“你也不过如此,我以为你跟那戏子在一起,这等武艺应该更加精湛,没想到,你竟然不如陈棉。”
说着这样的浑话,我竟然不觉得心痛。
他双拳握起,举到半空,又狠狠放下,恨吧,气吧,这辈子我还没看到他情绪如此波动过。
你不是能装吗,你不是温文尔雅吗,苏贤汝,我爱你,你便是那高高在上的遥不可及,我若不想爱了,你连那低到尘埃的土泥都算不上。
我压着嗓子里的干涩,冷眼旁观,他甩门而去的时候,我还在笑,我觉得自己已经哭不出来了,没成想眼泪还是不识趣的径自滚落。
“没出息。”门边倚着的那个人,一脸嫌弃。
我走到窗户边,看那袭白衣惊慌失措的逃离,他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吧,在他眼里,我应该是他的弟弟,我不应该是个女的,更不应该喜欢他。
陈棉给我关上窗子,又把我掰正,“傻缺,你喜欢他干嘛,一个不冷不热的冰坨子,有哪点比得过本少爷我。”
我抹泪,全然不理他的话。
“傻缺,我分不清你是男是女。”他倚着窗子,像身上没长骨头一般,半是正经,半是玩笑。
“可是,不管你是男的也好,女的也罢,你跟了我吧,少爷我保证这辈子不会像我爹那样娶那么多小妾,三两个就够了。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我家那颗李子树,你愿意吃多少就吃多少,随你,怎么样。”
我转过头看他,“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李子。”
他一怔,“那我给你种片瓜地可好。”
“苏绣说了,陈棉那小子,不是好东西。”
“滚,我丈母娘不会这么糟践我的,傻缺,肯定是你编排的。”陈棉似乎不相信,可是这的确是真的。
苏绣千叮咛万嘱咐,让我跟他划清界限。
“咱俩不合适,俩大老爷们,混在一起,陈员外知道会疯的,我可不想看着长陵首富发疯的样子。”我喝了口水,嗓子还是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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