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青抬头讪笑:“……是不是有点异想天开了?”
天印笑着揽住她:“怎么会,我感激你还来不及。”他松了手,执着手里的剑甩了一下,示意她看:“既然要学,我就把‘天印十四剑’传给你好了。”
千青连忙摆手:“那怎么行,这是逾矩了,被师父知道,我要挨罚的。何况您……也不是我师父……”最后一句话声音越来越低。
天印故意贴过去道:“是啊,我不是你师父,那是你的什么?”
“……”千青觉得她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天印低笑一声,不再打趣,快速舞起剑来。
剑这种武器看似简单,却极其难练,因为是双刃,练得好伤人护己,练得差伤人伤己,练得顶好的,不伤人也能护人。
听风阁曾在武林谱里特地描述过,当今江湖以剑成名的高手寥寥无几,武林盟主段飞卿算一个,他的剑术贵在精,招式不多,却总能击中要害。初衔白也算一个,他的剑术贵在杂,因为采纳众家之长,最后剑法完全无迹可寻,让人难以捉摸,便很难取胜。而天印的剑术则属于快,他的“天印十四剑”曾经被众人讹传的版本很多,有的说只有一剑,有的说有五剑,眼力稍好的也说只有十剑,而对方能感受到第十剑的时候,通常已经瘫在地上了。
关于这段记载,武林谱中第一次摒弃客观,直接用十分叹惋的语气做了结尾:如果这三人能比试一次,哪怕是随便其中两人能比试一次,也、好、啊!
天印的剑很快舞完,千青看完的第一感觉是,怎么没有内力的人也能将这套剑法舞得剑气四溢呢?不愧是原创的主人啊!
天印将剑递还给她,笑道:“你可看清了?”
“看是看清了,不过我担心我练了,以后就要改口叫你师父了。”
“不错,你还会打趣起我来了。”天印走过来,双手抱住她的腰拉她入怀:“今晚回来吧。”
千青忽然有种错觉,他说这句话时,简直像是在叫她回家一样。
舞了一通剑回房时,身上已经汗湿了。千青打算去折英房里洗个澡,刚走上走廊就见她站在那里,眼神有些复杂。千青料想她大概是刚才见到自己跟天印在一起的画面了,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初衔白出了事也许是要怪天印,但天印又是她的救命恩人,到底该恨该爱,她自己也很矛盾。
可能折英也知道她的想法,并没有说什么,只默默地跟着她的脚步。
到房间门口时,千青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她:“对了,以前我经常跟初衔白……我是说我哥哥,一起练武么?”
折英怔了一怔:“小姐想起什么了吗?”
千青摇摇头:“很模糊的片段,只大概记得他似乎爱穿白衣。”
折英轻轻点了下头:“是的。”
晚上到底还是去了天印的房间。千青被他拉着倒在床上时,忽然觉得有些难受,终于还是推开他坐了起来。
“怎么了?”天印从背后环住她。
“我想起了初衔白……”
天印忽然沉默,直到千青觉得被他环着的身子都僵了,才听他轻声道:“不管折英跟你说了什么,我都不后悔我曾经的所作所为,因为不那么做,你就活不下来。”
千青心头一震,忽然泛出一丝酸楚:“我有什么重要的,值得你们一个个这么冒险。”
天印扳过她的脸吻了一口:“比你自己想象的重要很多。”
窗外的月光透进来,隔着一层纱帐,浅浅的倒映入他的眼里,千青忽然觉得自己从没了解过这个人,即使这个人如今已跟她密不可分……
大约是这两天受了一些刺激,夜里千青忽然开始做梦。
一望无际的雪原,有人穿着雪白的衣裳走过来,像是要随时都要融入这片雪地消失不见,他的手里执着剑,到了跟前才看出剑尖上沾着点滴血渍。
“为什么不让我杀他?”
千青坐在马上,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远处雪地上氤氲着一抹紫色,好半天才看出那是个人。
他似乎很生气,说话时带着重重的喘息:“他输了,该死不是么?”
千青笑了,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回味:“不能杀他,因为我喜欢他……”
大雪簌簌而下,千青抬手呵了口气,白雾散去时,那抹紫色已经站了起来。她眯着眼睛看过去,想看清他的样子,只听到他带着笑意的声音随风远远送过来:“我算不算是唯一一个活着见过初衔白的人啊?”
身边人影一动,似乎又要上前解决了他,却被千青拉住了:“让他去吧,我就喜欢他这份洒脱。”
“哼,手下败将有什么好喜欢的!”
千青又笑了,提了一下缰绳,调转马头。身边的人骑着马跟在她旁边,仍旧在嘀咕个不停,她没有理会,走出老远再回头去看,那抹紫色还在,似乎站了很久……
作者有话要说:能更上吧?一定能更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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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玛,每天除了吃饭睡觉码字,还要跟JJ贴身肉搏啊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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