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是神是佛,您倒是出来露个面阿!
…………
苏宓这一忙,就从盛夏忙到了晚秋,当江南那边传来销路甚好的时候,苏宓终于松了一口气。淡描青花不合武人的胃,但甚合文人的雅,所以苏宓试水的地方都放在了江浙那边,都放在了文人雅士的聚集地。
这段时间太忙,第一次做这样的事,苏宓想尽力做到最好,不能说每件事都亲力亲为,至少都认真关注,认真想过,这是娘的淡描青花,它能不能再现当年的荣光,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就看接下来如何了。
而当这口气松下来的时候,竟秋叶已落。
苏宓看着满院梧桐金黄,落叶飘飘散散盖了一层又一层,轻轻走过去,脚下落叶发出咿呀轻鸣,秋风飒飒,苏宓并不觉寒冷,因为已身着轻裘,苏宓低头,轻坎腰身处洁白随风轻摇,伸手摸去,软软的。
这是兰玖去年猎的白狐。
苏宓仰头看着秋风中的梧桐,也许秋风萧瑟,刚还雀跃的心情,忽然就有些失落了。
刚听到脚步声,春兰带笑的声音就传来。
“姑娘今天怎么不用人劝就出来走走啦?”
苏宓这般努力,春兰等人自不敢给她添乱的。
可到底身子重要,是以,不管苏宓在做什么,春兰等人都遵兰玖吩咐,每隔一个时辰就让苏宓起来走走。春兰笑着走近苏宓,伸手去扶她往里走,“姑娘今日乖巧,再把补汤用了,皇上就更放心了。”
看着苏宓巴掌大的小脸。
“可得多喝两盅,姑娘瘦了好多。”
热汤入喉,心里暖乎乎的,苏宓仰头环顾四周,熟悉的屋子熟悉的摆设,为何还觉得有点空落落的呢?是因为终于看到一点成功而骤然松一口气的心吗?苏宓觉得不是。正出神之际,春兰将一薄谈盖在苏宓腿上。
“深秋了,姑娘得注意着点儿,这季节最容易风寒了,皇上知道了可得心疼了……”
春兰还在絮絮叨叨,忽然看到苏宓捧着暖炉一下子站了起来,膝上毛毯滑落在地,春兰诧异地看着眉眼忽然就开始发亮的苏宓,弯身捡起毛毯。
“姑娘,怎么了?”
苏宓:“兰玖!”
声音的雀跃一下子就回来了,苏宓终于知道为什么失落了,因为还没和兰玖分享喜悦!也不管春兰,只仰头唤道:“云暖,云暖!”
进宫去见兰玖!
春兰:“云暖姑娘不在,姑娘有什么事吗?”
苏宓一下子低头看着春兰。
云暖怎会不在?她是暗卫,和上辈子的青影一样,除非死,不会离开自己的。苏宓性子是绵软,但上辈子好歹做过皇贵妃,这次为了淡描青花,还特地学习了上位者如何管理下人,安静看人时,明明没有怒气,却叫人不敢直视。
春兰瞬间低头,下意识道:“云姑娘在养伤……”
苏宓:“养伤?她怎么受伤了?家里有刺客来过吗?!”
苏宓一叠声的问,反正话已说出口,春兰索性全说了。
“皇上打的……”
苏宓:……
“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春兰:“不止是云姑娘,是所有云字辈的暗卫,还有皇上贴身的侍卫们,这段时间,都被皇上切磋武艺。”顿了顿,呐呐道:“唔,皇上已经打遍无敌手了……”
苏宓顿了顿,诧异脸问道:“兰玖发生什么事了吗,我这边看起来,一点异样都没有阿。”
对,确实没有一点异样。
虽然自己很忙,但兰玖每天都来,自己遇到问题都会和他商量,他也会给出建议,这段时间,印象里的兰玖变了,变得像一位长者,总能在自己迷途时给自己指出方向,虽然可能不复往昔亲密,但他看不出一点问题阿。
那只对你。
春兰默默腹诽了一句。
算了,反正都说了,干脆全说吧。
春兰道:“姑娘,除了咱们这流芳院,京城里没一处安生的。”
“这几个月,皇上先查贪污,再查腐败,再查陈年旧案,还翻了三起冤案出来。”总结就是,有事马上办,没事你马上给朕找事出来做。很多事情,其实就是心照不宣,只要不过度,大多数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以前皇上也不怎么管。
结果这几个月,袖手旁观的都当包庇论处,人人自危。
“最开始还是其他人,现在又轮到世族了,连咱们纪家都逃不过。”
苏宓:“怎么回事?”
春兰道:“世族绵延百年,和皇家都多有来往,谁家都跟皇家借过银子,大周建朝短,就几十年时间,借出去的银子也不多,家家也都还得起,关键是,皇上还把上一朝的算进去了,连大楚当年曾借出去的银子皇上都要收回来!”
这不就是故意找事了?大楚都亡了,还要还钱呢!
又不是你兰家人借出来的,还钱然后烧下去吗?!
苏宓:……
春兰默了默,再道:“不过最可怜的还是三王爷了。”
苏宓:“兰彻?”
“恩。”
春兰点头,偷笑道:“也不知道这三王爷哪里招惹到皇上了,突然就把他召进宫,去了一趟练武场,在床上躺了两个月还没起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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