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 这就是你和新妹夫生的孩子啊!来, 让二舅瞧瞧。”郑强斜眼瞅了瞅周欣欣, 朝她招了招手。
周欣欣望望对面的郑强,见他说话时呲着一口大黄牙,还直喷唾沫星子,有些不情愿地摇了摇头, 躲到了蒋琼身后。
“啧, 这孩子, 狗眼看人低也不知道跟谁学的。”郑强见自己被一个小孩子落了面子, 有些恼怒地说道, “阿梅啊,你可得好好管教管教她,别到时候学得和……”
他正欲说下去,无意间瞟到一旁的大姐面色有些难看, 于是连忙改口道:“总之, 三岁看小,七岁看老。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习性得改改。”
“二哥, 我的孩子自有我和我丈夫来管教。”郑梅淡淡地道, “至少我的孩子不会说话一直喷口水,而且到别人家作客当做自己家一样。随地吐瓜子皮。”
说着,她睨了郑强一眼, 转头对蒋琼道:“阿琼,你发挥发挥个人风格,去把那地上的瓜子皮给扫了。”她特地将“瓜子皮”三个字强调, 而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她指的就是郑琴郑强郑业三人脚下的一片瓜子皮。因为其他人脚下都干干净净,只有他们随地乱吐。
“郑梅!你这是怎么和哥说话呢!”郑强不悦地道,就算他是个傻子,也听明白了郑梅这是意有所指。
“哥,我可没说你的不是啊。”郑梅无辜地道,“我有骂人吗?我有说别人狗眼看人低吗?不过我说,哥,咱们是一家人。你再说别人的时候,也得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我是什么身份?我是你哥!”郑强眼一瞪,不知不觉提高了嗓门,“我还真没见过,自家妹妹说哥哥的时候!”
“哥,我可没说你啊。”郑梅冷笑道,“你既然说欣欣狗眼看人低,而你作为他二舅……呵,我可没说什么呢!”
“你!你!”郑强梗着脖子,憋红了脸,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他只好强忍着怒气,将瓜子皮吐得到处都是来泄愤。
蒋琼则丝毫不在意,将瓜子皮一扫,见郑强还吐,于是她把扫把一扔,对郑梅道:“妈,等瓜子皮吐完我再扫。”
郑强被蒋琼的话一噎,含在嘴里的瓜子差点卡到喉咙里。他口含着茶水,差点喷了身边坐着的郑琴一脸。
“多大人了!嗑个瓜子都这么埋汰(脏)!”郑琴怒道,“不会吃就别吃,人家三岁小孩都比你干净!”
郑强从小就惧怕自家大姐,结果被郑琴这么一说,悻悻地停下了嘴,不吃了。
闹了这么一出,众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大家都坐着,蒋琼和郑玥陪周欣欣玩,而郑梅则欣赏自己的手,毫不理睬身边的三人,徒留他们面面相觑。
半晌,郑业才憋出了话,打破了有些凝固的氛围:“阿琼,好久不见了。我都还没问你,你继父对你好不好啊?”他将矛头转向了蒋琼,心里有些自得,认为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肯定没有郑梅的嘴那么厉害。
蒋琼转身看向了郑业:“我爸既然是我爸,当然对我很好。而且四舅,你前面说错了。我并没有什么继父,我和欣欣的爸爸只有一个。”
“哟,瞧这孩子。”郑业摇摇头道,“才来申城多少天,就把亲爸给忘了。”
“亲爸?”蒋琼笑道,“四舅,您可能还没忘记我那个爸和我妈在我一岁的时候就离婚了吧!而且之后,我一直和小舅住在外婆家,他们家我可再也没有去过,也没人会特地来看我。哦,让我算算,我今年17,我已经有16年没有见到过他了。”
“诶呀,那他也是有苦衷的。”郑业有些尴尬。那个时候流行包办婚姻,郑梅的前夫,还是他特地介绍的。蒋琼也知道,这么说,的确让他感到有些丢脸。
“有什么苦衷?”郑梅一听到有人踢她的前夫,就像被点燃的炮仗,“天天不着家,整天出去和别人赌|博算有苦衷吗?在煤城冬天零下三十几度的时候,都是我一个人推着卖早点的小车出去养家糊口,而他呢?让他看个孩子,结果等我回家,阿琼饿的直哭,他人呢?拿着让他买奶粉的钱,出去又和别人赌了!你说是我苦,还是他苦?”
郑梅一想到当初自己年轻时,在煤城每天天不亮,就开始准备早点摊的原材料,而那个好吃懒做的所谓丈夫却整日整夜不着家,忍不住一阵心里发酸,眼泪差点流了下来。
幸好,她和那个人离了婚,从噩梦般的生活逃了出来。想想现在有美满的家庭,以及充实的生活,郑梅有时真忍不住感慨,先苦后甜这句话放在哪里都是对的。
郑业他知道他那狐朋狗友都是些什么性格,要不是中间还能够赚取一些小费,他也不会把妹妹介绍给他们。郑业自知理亏,只好闭了嘴,不住地吃瓜果。
这时,只听门“嘎吱”一声,众人看去,是下了班的周宏伟回来了。
周宏伟在上班的时候,早已知道了妻子将会有一些奇葩亲戚要来,于是早早地做了准备。但是等他走进客厅时,还没来得及和众人打招呼,却见郑梅眼圈红红的,似是要哭的迹象。
他一见到郑梅这样,心疼地不得了。于是率先走到郑梅身边,问道:“阿梅,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说罢,他皱着眉向郑琴三兄妹扫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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