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玉?你在这里做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的清淡声音将知玉从沉思中拉了出来,他回身看去,安宁兮一身学箭的装束站在他身后,她的身后跟着那个让他觉得眼神熟悉的蒙面宫女和武之锐。
知玉脸上浮现出一如既往的温和笑意,走上前去,伸手入怀掏出一块绢帕,抬手轻轻拭着安宁兮额上的汗珠,“君上真是用功,每日一有空就去练箭,毫不懈怠。”
安宁兮身子僵住,眼神闪烁,脸上难得的露出了红晕,赶忙抬手拉住他为她擦汗的手,“好了,不用擦了,本宫并没有出多少汗。”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武之锐已经将燕烙拉到了远处。
知玉被安宁兮拉下的那只手反手牵过了她,一边带着她往储明宫而去,一边笑盈盈的问她:“那本箭谱对君上可有用处?”
安宁兮觉得知玉今日的表现有些古怪,但他平时好像对自己也是这么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一时又让她说不出古怪在哪儿,被动的被他牵到了正殿中,她才像终于反应过来一般点了点头,“有用,那本箭谱里面有很多细节都是本宫平时没有注意到的。”
“那就好。”知玉牵着她在桌边坐了,自己也跟着坐了下来,开始慢条斯理的为她斟茶。
安宁兮奇怪的看着他的动作,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知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知玉抬眼看了看她,微微笑了起来,“有段时间没来看望君上,只是过来陪陪君上罢了,君上最近有什么高兴或是不高兴的事情,可以跟知玉说说。”
安宁兮愣住,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说这样的话。自重生之后,她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在思索,一个人在摸爬滚打,如今眼前这个男子居然叫她将自己的事情与他分享。
那是她许多年都没有做过的事了。
安宁兮沉默了许久,终究还是稍稍卸下心防,开了口,“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东越从南方退兵,南昭多了四个附属国。”
此次郎清夜照她的吩咐出使四国,她提出帮助四个小国的条件便是要它们在东越退兵后正式归属南昭。东越三日前刚刚退兵,郎清夜正赶回南昭,提前将这好消息告诉了她。这的确是值得她高兴的事情。
“那不高兴的呢?”知玉脸上依旧笑意温和,仿佛根本不关心这些大事。
安宁兮想了想,眉头皱了起来,“不高兴的是西华发生了内乱,恐怕会让东越有机可趁。”
知玉无奈的摇了摇头,笑着看她,“君上好像高兴不高兴的都围绕着东越在转,而且都是这些军国大事,君上难道就没有关心自己的时候?”
安宁兮怔了一下,眼神微微黯然。她全部的心思都在复仇之上,其它的,她根本无暇他顾。也许是此时的气氛太过随意放松,她想了想,又补充了句,“那……学箭有所进步,也算是高兴之事的。”
知玉笑着点头,“这样就好,君上以后要多些高兴之事,不要终日不见笑容才好。”
安宁兮皱了皱眉,“怎么感觉你是在向我道别一样。”
知玉愣了一下,接着忍不住笑出声来,“哪里,君上想多了。”说完,将倒好的茶推到了她的跟前。
安宁兮接过茶饮了一口,眼神却仍旧盯着知玉,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刚想开口再询问一番,门口突然传来了武之锐的声音,“君上,刚才礼曹周尚书令来报,说他带了一位客人前来请求君上接见。”
安宁兮看了一眼知玉,转头看向武之锐,语气诧异,“周尚书令何必搞得如此神秘,究竟是什么人要见本宫?”
武之锐道:“属下并未看见那人,只是见周尚书令面露忧虑,这才赶紧进来禀报。”
安宁兮微微沉吟了一番,点头道:“那就叫他将人直接带来这里吧。”
武之锐躬身称是,出去传话了。
知玉在一边站起身来,朝安宁兮笑了笑,“既然君上有要客要见,那知玉就先告辞了。”
安宁兮拉了拉他的袖子,“无妨,你就待在这里,既然这么神秘,我们就一起见见好了。”她时常有意无意的将知玉拉入这些政事之中。
知玉想了想,一时好奇心起,便朝她点了点头,缓缓坐回了原位。
不一会儿殿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安宁兮端坐在桌边,根本没有打算去换身朝服或是坐到一边的书桌之后,仿佛只是随意接见某个无所谓的人一般。
来客很快便跟着武之锐和礼曹尚书令走了进来,安宁兮甚至都没看清他的相貌,只来得及看到他墨绿衣裳上的污浊和皱褶,就见他突然拜倒在地,竟十足的行了君臣大礼。
“西华风无殊参见女侯。”
安宁兮一愣,知玉脸上的神情顿时僵住。
风无殊,西华世子风无殊。
西华不速客
知玉看着伏在地上的身影,眼中一片寒霜,嘴角慢慢浮现出冰冷的笑意。
风无殊?他倒是跑得快,西华一起内乱,他居然跑到南昭来了。
安宁兮看了风无殊一会儿,终于认出他是西华世子,心中直觉诧异,西华如今正在内乱,矛头所指正是他,而如今他却出现在了这里。之前倒是没有听说过西华世子出逃的消息,可见他一路逃跑至此,做的十分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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