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翌听了这话,笑着看他:“你觉得中周承不承认重要么?”秦皓一愣,就听风翌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有郎清夜这样的人在,中周那边应该很快就会有回音了吧。”
秦皓和栗英倩几乎异口同声的反问了句:“郎清夜?”
风翌点头,“这是女侯的安排。”
秦皓还没有想通,身为女子的栗英倩多少明白了点,她带着笑意问风翌道:“莫非刚才将军所说的那个女子……就是女侯?”
风翌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但面上还是表现的很平静,“二位将军还有事要忙,还是退下吧。”
栗英倩自问猜的差不多是对的,扯了一把还在呆愣的秦皓,两人走出了殿门。
风翌低头又看了看手中的信件,眼中墨玉般的色泽沉沉浮浮,许久才叹息了一声:“安宁兮啊安宁兮,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南昭王宫安宁兮的书房中,霍霄等人刚刚禀报完军队训练的事情告退离开,安宁兮端坐在书桌后批着奏折,执着毛笔的手却突然磕了一下,墨汁顿时滴在手下的奏折上。她皱了皱眉,正要用绢帕吸掉墨汁,殿门口处突然一人慌忙的闯了进来。
“君上,大事不好了。”武之锐跪倒在地,语气忙乱。
安宁兮停下动作,抬眼看他,“怎么回事?这么惊慌做什么?”
“君上,风无殊他……”
安宁兮听到这个名字神情一凛,赶紧询问:“他怎么了?”
武之锐拜倒在地,“君上息怒,风无殊在押解途中被东越劫走了。”
安宁兮闻言立即站了起来,手中还未来得及放下的毛笔生生被她折断。“确定是东越做的?”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下她的声音还是很平淡,只是微微不稳的气息泄露了她此时内心的愤怒。
武之锐连忙回答:“是东越没错,属下已经确认过。”
安宁兮扔了手中的断笔,在一边踱开两步,许久才平复下情绪,“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等着东越有所动作好了。”说完,她叫过门边的燕烙,“替本宫发信西华,告之此时情况。”
燕烙躬身称是。
安宁兮回到书桌边坐下,开始思考对策。接下来,东越应该会打着风翌名不正言不顺的旗帜扶持风无殊吧。希望郎清夜那边能尽快有好消息传来。
所幸事情没有让安宁兮失望。东越要扶持风无殊必须要花费一定时间,而郎清夜已经在这段时间里凭借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定嘉皇帝。
其实他只是点明了一件事:西华可以牵制东越,而有风翌的西华更加可以牵制东越,正好东越和中周是有宿仇的,所以他总算顺利完成了安宁兮交代的任务。
东越劫去风无殊的第五日,中周发书西华,正式承认了风翌西华王子的身份。
安宁兮得到消息后,心中安定了许多。而东越这才意识到不对,于中周承认风翌身份的第二日便诏告天下西华世子风无殊身在东越,且东越打算扶持其重返西华。
风翌收到消息时正坐在竹林中抚琴,一曲完毕,笑着对秦皓道:“上次我便说东越王心有不甘,迟早免不了要一战,倒没想到会这么快。”而后他的笑容变得更加愉悦,“许久没上战场了,真是期待。”
说完这话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的黑色翻滚不息,隐隐带着一丝趣味盎然的笑意。
半月未过,东越便携风无殊率兵十万赶往长安附近,而风翌得到消息后,也积极应战,亲自率兵五万出城百里之外,两军于一望无际的平谷关对峙。
为了显示东越对风无殊的重视,这次自然还是楚业祈亲自率军出征。不过这次宣子都没有随他前来,实际上宣子都本身对这场战事是反对的。
他对楚业祈分析了许久,认为风翌在西华根基深厚,风无殊早已不得民心,这次前去可能会损兵折将。岂料他这番好意劝阻反而激起了楚业祈心中的不甘。
楚业祈一向都是个很自负的人,先前连番不利已经让他急于宣泄心中不忿,此时难得手下劫持了风无殊,给他制造了这次机会,他怎能不把握。
宣子都在他率兵出城当日,站在城楼上送行,耳边突然回想起当年那位故人所说的话,她说楚业祈也许有一日会在自己的性格上吃亏,看来就要应验了。
楚业祈于平谷关扎营之后,想起宣子都的那番话,的确是有些担心如今的情势下风无殊会起不了多大作用。岂料风翌只是率兵五万前来,而且风无殊被带出去看了一圈回来后,告诉他自己的嫡系部下周立等人都不在其中,显然是没有归附风翌。
楚业祈心中大定,这才放心全力扶持风无殊。而风无殊自己其实捏着一把汗,他身上可以证明他世子身份的金印早已不见,此时唯有祈祷楚业祈不要问起。
风翌只率了五万之众前去迎战的消息让身在南昭的安宁兮坐立不安,她已经连续三日召见霍霄询问南昭兵力之事,她在思索着万一西华失利,她是否要去相助。而霍霄的回答是大有进步,但经验不足。
安宁兮其实并不愿太早暴露南昭军事实力,因此只好强压着自己耐下心来等待消息,只希望风翌千万不要让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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