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兮检查完毕,将他的手放回,笑了笑,“本宫只是奇怪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居然也能抚琴,所以有些好奇,想要看看风将军的手到底是什么样子。”
风翌尴尬的神色稍减,“琴是自小练的,战场征战则是后来慢慢拼出来的。”他语气柔和,听不出什么情绪,像是说着十分平常的事情一般。
安宁兮抿了抿唇,眼前的男子也是经历过许多事情才有了今日的模样吧。当初他放下身段成为女侯面首时又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
安宁兮正在思索,风翌却突然道:“南昭已经与西华结盟,女侯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么?”
安宁兮收回思绪,点点头,“本宫正打算抽个时间与你好好谈谈这件事,本宫的意思是……主动。”
风翌听完她说完最后两字,眼神微微一转,漆黑的眸子染上深意,“如何主动?”
安宁兮稍稍沉吟了一会儿才接着道:“迄今为止,不论是西华还是南昭,几次与他国交锋,皆是出于被动。而如今你我三国结盟,中周与东越又不合,我们为何不趁机主动夺得天下?”
风翌听到她口中的“我们”,嘴角展露笑意,“之前还从未听说过女侯有夺得天下的心思。”
安宁兮盯着他手下的琴,淡淡一笑,“就如这古琴一般,若是你不主动拨它,如何能够奏出合你心意的曲子来?”她伸手在那琴弦上拨了一下,“本宫这心思早就有了,不过却不是为南昭,”她眼神在风翌脸上凝住,“风将军才是称霸天下的不二人选。”
风翌神情怔住,转脸对上她的视线,想在她的眼神中寻找出蛛丝马迹,却始终只看到安宁兮的眼神清明如水。
他稳了稳心神,问安宁兮:“那以女侯看,要如何安排战局呢?”
安宁兮毫不迟疑的回道:“三方同时进行,北孟将北方小国囊括在内该不是难事,同理南昭和西华亦是,而后中周和东越不论是合力攻之或是分而化之,胜利的可能性都要大的多。”
她早就思虑周全,此时所说不过是大概方案。说完后,她又补充了一句:“他日有空本宫会再跟风将军你探讨详细的作战细节,只要将军不嫌弃本宫孤陋寡闻便好。”
风翌点点头,眼珠转了转,“女侯这些念头是什么时候有的?我记得第一次见女侯时,女侯受人劫持却毫不慌乱,当时便觉得惊异,如今听了女侯的话,便叫风翌惊异更甚了。”
安宁兮自然而然的接话:“那时并非不慌乱,只是没有弄清楚情况罢了,风将军不必惊讶……”
话音戛然而止,安宁兮反应过来,猛然看向风翌,却见风翌一脸古怪的笑容看着她,而后笑容缓缓隐去,脸色变得凝重,“你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这个扣子埋的够深的,在第二章里面一直埋到今天,当时宁兮就觉得知玉的背影有些熟悉了额……
哎呀呀,扭动~~~
坦诚相见时
燕烙拿着安宁兮给她的使节令牌很容易就出了宫,而后径自朝宫城西面方向而去,轻车熟路。像是从未离开过一样,可是等她看到那间熟悉的宅院,那斑驳的墙体和已经缺了一角的木门,才意识到她离开已经整整三年了。
她怔怔的看了好一会儿才终于举步朝门口走去,正在疑惑大门因何是开着的,就听见里面传出声音来,她几乎是下意识的侧身朝一边的躲了开去,而后眼神四下转了转,走到了宅子后院处的墙根边,她记得那里有棵大树在。
那棵树果然还在,燕烙提起轻功,飞身而上,身子落在繁盛的枝叶间居然没有引起丝毫的动静。
她悄悄拨开眼前的枝叶朝内看去,里面居然是西华王宫的禁卫军,而带头之人居然是秦皓。燕烙有些不明白的看着这些人,只见他们似乎正在整理宅院,秦皓对着一干人等吩咐:“先把这里稍微清理一下就可以了,明日将军会派下人来仔细打扫的。”
禁卫军们齐声应了。其中一个问秦皓:“秦将军,这里真的曾经是丞相府?怎么现在弄得这么荒凉?”
秦皓叹息了一声,“你们大都是新进禁卫军的,当然不知道以前的事情了,还不是前世子害的。姜丞相一世忠良,可惜……”
几人听闻他似乎不愿多提,都止住了话头,继续忙着整理庭院。
这里是丞相府,也是燕烙曾经的家。她的眼睛渐渐湿润,秦皓的话让她想起了三年前的事情。
当时风翌和秦皓突然离开,让意欲加害的风无殊扑了个空。他知道丞相姜恪与风翌交好,便找了个理由将姜恪关押,日日严刑逼供风翌的下落,并且在即将被西华王发现之际污蔑他图谋造反。西华王身体不好,此事便交由几个大臣去办,结果这些人却全被风无殊收买,让姜恪最终含冤而死。
好在燕烙武艺不弱,早先得到消息逃离了丞相府,只是仍旧有风无殊的追兵不断追杀她,三年间从未间断过。若不是后来遇到安宁兮,也许那次她已经命丧黄泉,又如何能再回到这里。也因此,燕烙对安宁兮始终是抱着感激之心的。
她见秦皓还在忙着,便放弃了回府的打算。这三年来她已经看惯了生死,现在在回头看这里,居然也能心平气和了,只是想到枉死的父亲,对风无殊的恨意便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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