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
苏安沉默了会,说:“不是。”
她其实很喜欢吃甜的,各种各样的甜点。
有一次苏衍出差回来,去书房开了一个临时的视频会议。她不知道他已经回来了,洗完澡头发都没擦,趴在床上一边用小勺吃甜点,一边信手翻着最新一期的银行家杂志。因为苏衍不在家,她就套了件轻薄的吊带睡衣。
苏衍什么时候结束会议进到卧室里来她浑然不觉,反身趴在床上翘着一双白的反光的腿,哼着团子大家族。
团子的日语发音像“蛋糕”,一个一个的团子被她咬着勺子哼地稀碎。
苏衍关上门,转而去卫生间拿了干毛巾走到床边。这一系列动作,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等人被苏衍捞到他大腿上的时候,苏安吓得把小木勺咬断了一个齿。
那会苏衍只是凉悠悠地看了她一眼,说了两个字:“张嘴。”
她听苏衍的话成了条件反射,乖乖把嘴张了开来。
带着口水的小木勺子和断下来的那根齿就砸到了苏衍手心里。
苏衍把勺子扔掉后,抽了一张面纸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又看了苏安一眼。
苏安坐在苏衍大腿上,觉得苏衍大腿上有钉子,她坐不住……
苏衍向后一仰,靠着床头,看了苏安好一会,看得苏安都开始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黏上奶油了。
末了,手腕被人一扯,苏安坐到了苏衍的小腹上。
苏衍掐着苏安的腰,直接吻了上去,撬开了苏安紧抿的唇,舌尖扫过她口腔中还残留的甜腻的奶油。
后面的事苏安没多少印象了,只记得苏衍亲过她之后,问了一句:“喜欢吃甜的?”
那时候她点了点头。
苏衍就没再说话,给她擦干头发后又出去工作了。留她一个人趴在床上,没趴一会,管家上来敲门给她重新送了一个勺子。
苏安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囿于老习惯的人,口味单一,以前喜欢吃甜的,现在带着酥宝一块吃甜的。
看着车窗外面不断倒退的香樟,苏安闭上眼:“苏衍。”
“稍后再说。”
离住的地方越近,苏安心底里的不安也被一圈一圈的扩大。
现在苏衍给她的感觉和以前有点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
车,平稳地停了下来。
司机下去了。
苏衍没开口,大长腿闲适地交叠着,在等苏安的话。
谈判不是苏安的强项,对上苏衍这种在谈判桌上长大,天生就适合吃这口饭的她没有任何胜算。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扯皮,苏安直接切入主题:“苏衍,我们离婚了。”
“我签字了?”苏衍反问,看向苏安。
苏安一噎。
这句话实在不像苏衍能说出口的,她接不上。
“根据中国的法律,离婚只有协议离婚和诉讼离婚。”苏衍垂下眼睑,又说:“《婚姻法》第三十二条规定:男女一方要求离婚的,可由有关部门进行调解或直接向人民法院提出离婚诉讼。苏安,你向谁申请了?我么?”
“三年前我没签字,现在也不同意离婚。”
“苏衍,你别太过分!”苏安气结。
离婚涉及的问题太多,当年只要苏衍签字,他俩就算协议离婚,她不需要苏衍一分财产只要离婚才会选择协议离婚。
“你不觉得过了三年再来找我谈这些很像笑话吗?期间空了三年,分居三年,你以为是分开了三天还是三个星期?”苏安现在不想讲道理,只想怼苏衍。
苏衍长睫垂下,继续说:“而夫妻双方因感情不和分居满两年的,在调解无效的情况下,应给予离婚。我和你……”
“不和!感情不和!”
“夫妻双方必须是感情不和而分居,分居必须连续且满两年,夫妻双方互不履行性生活的义务,分居满两年需要证明。”苏衍搭在膝盖上的指尖轻轻敲了下,不经不慢地说:“满足以上条件才可以诉讼离婚,诉讼需要证据且会涉及宝宝的抚养权,苏安,你确定?”
苏安两个字苏衍念的轻缓,似眷念。
苏安指尖掐着虎口,未置一词。
协议离婚苏衍不同意,诉讼离婚她没胜算。
涉及酥宝的抚养权,苏安秒怂了。
她和苏衍争抚养权是争不过的,不谈财力上的差距,苏衍能给酥宝一个除了母亲角色以外完整的一个家。而她除了她自己,再也没有家人。
况且苏衍要是认真起来,她连证据都拿不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车厢内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
苏安松开手指,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孤注一掷地问:“理由呢?”
她抬头看向苏衍,眼尾染了一抹轻红。
苏衍审视了良久,削薄的唇动了动,说了几个字。
苏安没听见,耳朵中嗡嗡嗡的,只看得见苏衍的唇分分合合。
苏安没反应,苏衍也不急,他对上苏安耐性要好上很多。
过了好一会,苏安彻底冷静了下来,冷笑了一声,只当苏衍是在放屁。推开车门,苏安没再端着,当着不远处司机的面,“砰”的一声甩到了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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