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夫人怎么半点儿不按常理出牌……抢了他们的工作啊。
苏衍没动,低头看着苏安,脸上的表情很淡,只是眉头微不可见的蹙起。
他老婆生气了?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垂下眼睑,苏衍想着可能是因为怀了孕的原因。
孕妇脾气多变,万事都得顺着。
“伞给我。”苏衍出声,伸手将苏安揽进了怀里。在苏安跌到苏衍怀里的同时,她手中的伞被人轻而易举地抽走了。
透明的伞面压低了稍许,往她那边靠了靠,遮住了不断飘进来的细雨。
高林和盛明智两人早就见怪不怪了,负责接待的人很快跟了上去。
“诶诶诶,你看那边。”高林撑开伞的时候,瞥见了不远处的瑞士银行的一行人,说:“竟然是他亲自过来的。”
盛明智跟着回头看了一眼.人群中立着一位干练的女人,那位女人身边的立着瑞士银行的最高负责人。女人有些面熟,一时想不起来在那儿看过。
盛明智不着痕迹的收回目光,开口道:“我们也不差好吧,BOSS也是亲自过来的。”
高林点头:“是是是。”
他们BOSS亲自过来了是没错,但目的是什么一时还有待商榷。摆明了是借着出差开会的名义带着他们BOSS夫人散心的。
一行人很快走了。
不远处干练的女人像是有所察觉般,回头看了一眼。
春雨淅淅沥沥的下着,男人撑伞的背影被雨幕模糊虚化掉了。
到了会馆,负责人按地区划分,将苏衍带到了夜御馆中。
夜御馆。
宁静的日式庭院,所有的房子下方都是架空的,木质的拉门半开着,门扉后站着几位鞠躬而立,身着样式简单的小纹和服的女人。
屋外环绕着古朴的木质长廊,长廊外檐略略被春雨打湿。飞檐重阁,白墙红瓦,经典的日式建筑,半掩半映在高大的樱花树下。
庭院中的惊鹿“啪嗒”一声,竹筒一端敲打到石头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随后便是汩汩的水声。
苏安深呼吸了一下雨后清新的空气,支着下巴看着对面盘腿而坐的苏衍。
屋内穿小纹和服的女侍者被挥退,几声沉重的木屐踏过地板的声音后,室内重归平静。
啧,那位也在。
苏安半眯着眼睛,支着下巴看着外面的庭院,心底里盘算着那位可能会有的精彩操作。
现在想来,那位怕不是在做苏衍秘书之前去好莱坞进修过,浑身都是戏,偏偏她那会还和庄子附身一样。
清静无为个屁。
下午,高林和盛明智带着秘书和苏衍开了个简短的会议。简短到苏安刚放下被子躺进去没多久,走了的苏衍又回来了。
苏安正是犯困的时候,卷着被角,缩了缩:“你们这么快就开完会了?”
“一人一句都没说完吧?”
苏衍脱了外面的外套,躺进了被苏安捂得热乎乎的被窝,叹了一声:“不是一人一句。”
“那是什么?”
“我一个人说完了。”
苏安:“……”
“睡吧。”苏衍揽着苏安,陪她睡了会午觉。
中午,刚停没多久的春雨又开始淅沥起来,隔了道竹篱和小桥的琉璃殿中,一位女人凭栏而坐。
下午三四点的光景,木质的推拉门被轻轻地拉开。伴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两位身着小纹和服的女人跪坐了进来,深色的木质托盘搭在她们的小臂上,一个托盘上放着折叠整齐的黑留袖。
隔着纯色的幛子纸,苏衍一只腿曲着,另一只腿支着,左手搭在曲着的腿上。他的坐姿随意,轻眯着的模样透着股说不出的慵懒。
他身后的女人还在熟睡,呼吸声清浅。伴随着呼吸声,薄被有轻微的起伏。
室内一隅燃着令人神经舒缓的香薰。
隔着糊了幛子纸的木门,女侍者轻声说:“苏先生,都准备好了。”
苏衍直起身,拉开木门。
女侍者听见木门被拉开的声音的一瞬间,不由地压低了原本就微弯着的腰,将放在手边的深色木质托盘移到了面前。
两个深色木质托盘,一左一右分别放置了一件十分正式的和服。
苏衍因为工作原因,没少来日本,会议间隙,一众同僚们会泡温泉放松,之后会穿简单的浴衣。像这样正式的和服,他很少穿。
系好结,女侍者退到了一边,静静地等着。
苏安醒来的时候,室内光影暗淡,充盈着香薰的气息。苏衍盘腿坐在一边,手中捏了本不知道哪里来的书。
他穿着传统且正式的男式和服,前襟是明显的苏家的家纹,纯黑色的和服使他看上去有一丝别样的诱惑力。
严谨而又禁欲。
“今晚有晚宴。”苏衍见苏安醒了,放下手中的书,缓缓的开口:“按习惯,与会的人都会穿和服参加晚宴。”
苏安小半张脸闷在被子中,看着苏衍点了点头。她知道,就像上合会议一样,参与会议的高管们都会穿蓝蓝、红红、绿绿的唐装,十分有入乡随俗的味道。
坐起身,苏安半跪着身子:“苏衍,我有没有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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