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枕头是新的,你用这个。”苏安尽力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 还伸手理了理一旁的枕头。
床尾还有一床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 看样子也是苏安新拿出来的。
苏衍点了点头,眼睛微阖。
他本不想这么快的,苏安需要时间, 他也需要时间,结果被他妈这么一搅和。
啧。
直接给安排到一张床上去了。
苏安放下手机,下了床,去卫生间拿了个干毛巾出来, 递给苏衍。苏衍接过干毛巾, 慢条斯理的擦拭着头发。
他的脸□□毛巾遮住,不看清表情。
苏安咬了下唇, 想了一瞬, 蹭到还在擦拭着头发的苏衍的身边, 伸手抱住了苏衍。
苏衍停下了擦拭头发的动作。
分开三年算孤男寡女,现在又共处一室,稍有不慎就是干柴烈火,他自认在苏安身上没什么自制力。
苏安在苏衍胸膛处抬头,看着停下擦拭头发的苏衍。他没带袖扣,衬衫袖口被随意地挽高,露出清致的腕骨。
手顺着苏衍的腰线攀升,滑过他因为擦拭头发的动作而深陷的锁骨,苏安缓缓地开口:“衍衍?”
“嗯?”苏衍丢了手里的毛巾,背抵着衣柜,揽过了苏安,眼底似乎没有一丝波澜,却在长睑垂下来的那一刻,风浪骤起。
“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苏安的指尖点苏衍的锁骨处,慢慢滑到颈后。
“……记得。”
想到自己不久前才说过的话,苏衍翻涌上来的欲望淡了不少,神情懒散,再看向苏安时,眼里的占有欲退却了几分。
“嗯嗯。”得到苏衍的保证,苏安松了手,点了点头,眉眼弯了下,好心情地加了一句:“早点儿睡呀。”
苏衍扯了下嘴角,审视着苏安一副得逞了表情。她像一只偷了腥的猫,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如秋水一样让人舒心。
松了手,苏衍长臂一伸,捡起被丢到地上的干毛巾去了卫生间,苏安替苏衍放好被子,以最快的速度缩上了床,卷了被子,试图把自己卷成毛巾卷。
苏衍擦干头发出来,关了壁灯,抬手解开自己的衬衫纽扣。黑暗中,衣料窸窸窣窣的声音听得尤为清晰。
“你?”
大家说得好好的,睡觉就睡觉,你脱衣服干嘛……
苏衍开口,声音很淡:“我刚上去就被妈赶了出来,衣服还没来得及换,衬衫湿了。”
苏安:“……”
侧过身,苏安闭上了眼睛。
苏衍脱掉上身的衬衫,只穿了休闲裤,掀开了被子,躺了进去。苏安就缩在他的身旁,贴着床边,把自己卷的和毛巾卷一样,动一下说不定就能滚下去的那种。
“紧张?”
苏安:“……”
“我睡着了!”
“嗯。”苏衍的声音带了点笑意,很淡,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她的卧室里有淡香水味,令人的神经舒缓,就连刚拿出来的枕头也是,带着她身上独有的味道。
苏安原本以为今晚注定会睡不着,结果眼睛刚闭紧,困意来袭,竟然慢慢睡了过去。她的呼吸浅浅的,毛巾卷渐渐松了开来。
又一个翻身,苏安翻到了苏衍身边,似乎是觉得那里暖和,又往那边靠了靠,脸对着苏衍,手也从被子里拿了出来。
苏衍看着,手指指尖虚虚地描绘过苏安脸庞的线条。
苏安离开后,他带团队接了很多项目,很多项目碰到一块忙起来就没时间想其他的事了,不会去想苏安。
芮如是要过来,都被他以各种借口挡了回去,诸如苏安闭关潜心研究画法去了的借口。他妈年轻的时候也有过类似遇瓶颈的经历,第一次自然是信了他的鬼话。
但同样的借口用多了,就造成了狼来了的效果。
第一年苏家祭祖,他必须要带苏安回去,在芮如是几番叮嘱下,他最终也没有和家里长辈坦白。
第一年祭祖,他没回去苏安更不会回去,上了年纪的老爷子气得早饭也没吃,专门打电话训了他一通,从太阳还没升起来一直训到太阳高悬。
他当时在开电话会议,上百位买家云集的电话会议不得不中断。老爷子风采不减当年,训他的话一句都没带重复的。偏偏老头子又偏心偏的厉害,认为小两口没回去的原因全在他身上,一句重话都没落到苏安头上,也是因为这他才耐着性子听老爷子训他。
一直瞒着也不是办法,他也想追回苏安,可是她说不喜欢她,没有感情的生活太累。她不喜欢,他喜欢,小时候见到了苏安便把她埋到了心底。
没到第二年祭祖,芮如是带着他爸突然过来了,杀得措手不及。知道苏安离开了,芮如是第一次发了那么大脾气,问他是不是被利益蒙了心,问他到底想要什么,连苏安到底喜不喜欢他都不知道。
苏家不缺钱,他也不缺。
那他到底想要什么呢,苏安到底喜不喜欢她呢。
《太玄·法》中记载水直衍,注释达也。这是苏安爷爷给他起的名字。
听闻爱是奔赴,是相见,不囿于山高水长道阻且长,只要深够深,就要披星戴月地去见她。
连名字都告诉他,他们天生适合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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