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跟我长得像不像?”沈悠把问题问出口后,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多傻的问题,毕竟小家伙的妈妈生下他没多久就失踪了,他哪可能记得她长什么样。
小家伙如她所料没有回答,却好像一瞬间就失去了所有兴致,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似乎困了。
沈悠让他躺好,哄他睡觉,哄着哄着,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地问:“你知道爸爸哪天生日吗?”
小家伙的睡意说来就来,这会儿都睁不开眼了,迷迷糊糊说:“上星期六,爸爸疼,不上课。”
上星期六?
沈悠轻拍小家伙后背的手一顿,那天是他生日?
想到林怀远那天痛苦的模样,沈悠心一抽,他就过了一个那样的生日?
旁边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呼吸声平稳清浅,小苹果脸一本满足,看得沈悠母爱泛滥,也面对着他躺了下来,就着小夜灯微弱的光,看他可爱的睡脸,无聊地数起他的睫毛。
沈悠的睫毛不太长,就特别羡慕睫毛超长的人,小家伙的睫毛应该是随爸爸吧,林怀远也是个睫毛精。
看着眼前香甜的睡脸,她也神奇地困了,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沉,慢慢就睁不开了,迷迷瞪瞪中,一滴水突然砸在了脸上。
沈悠一下醒了一半,整个人却还是迷瞪的,眼睛也没睁开,烦躁地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水。
很快,第二滴又砸了下来,这下沈悠清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猛地看到床头站着个人。
还没等她完全反应过来,一只带着薄茧的大手就捂住了她的嘴,低沉好听的男声:“是我。”
沈悠彻底清醒了,就着小夜灯微弱的光,她看清了床头的人是林怀远,他应该刚洗完澡,头发也没吹干,还在往下滴水,有几滴水顺着线条清俊的脸颊滑过下巴,又滚过凸起的喉结,路过结实的胸肌最后没入睡衣深处。
沈悠脸红了,他睡衣最上面三颗扣子居然都没扣!
大片的胸肌露出来,沈悠又看到了上次看到的那个古怪的纹身。
纹身发出不正常的红色微光,隐隐流动,那种不舒服且强烈想摸的感觉又出现了,她强迫自己扭过脸,拍掉了林怀远的手,声音紧绷:“把扣子扣上。”
林怀远一声轻笑,从善如流地将扣子扣好,然后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制住她的挣扎,示意小家伙还在睡,不要把他吵醒。
沈悠只好乖乖束手就擒,被大灰狼叼回了狼窝。
林怀远直接把她放到床上,低下头吻了吻额头,看她紧张地一缩,才叹了口气说:“别紧张,我打地铺。”说着,还指了指床旁边的地面。
那里果然有一床被褥。
等两人都分别躺好后,林怀远才开口问:“要跟我谈谈吗?”
沈悠没说话。
其实她今天哭了一路也想明白了,这件事上,林怀远一点错都没有,都是她自己的问题,说好听点,叫自卑没安全感,说不好听的,就是作。
不管她在不在意,小家伙妈妈的事都是既定事实,就算她再哭闹,再嫉妒,也完全改变不了什么,只能让林怀远徒增烦恼。
说白了,她就算知道了小家伙妈妈的事又能怎样,知道了就能让自己更舒服吗?
不能,也许会更难受。
那些问题她不该问,尤其是她根本就承受不了答案的时候,今天是她让林怀远为难了。
现在他们的问题与其说是小家伙妈妈,不如说是她的自卑和对这份感情的不确定,因为自卑和不确定,她变得失控,变得没担当。
但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知道该怎么在喜欢的男人面前摊开自己的自卑。
“别把我当林怀远,当我是心理咨询师,随便聊聊。”林怀远的声音依然温和,令人安心。
沈悠突然就有点想落泪。
这么好,这么包容的男人喜欢她,她是有多幸运。
沈悠坐起身来,趴到床边,低头看着林先生。
林先生也看着她,目光平静温和。
“林先生”沈悠伸手去挡林怀远的眼睛:“我这么平凡,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偏偏喜欢我,你说他是不是看‘霸道总裁爱上穷家女’看多了。”
林怀远把盖在眼睛上的手拿下来,放到嘴边亲了亲,满眼笑意地看着她:“那你不合格,你太小资了。”
“那就是看‘霸道总裁爱上小资女’看多了”沈悠说。
林怀远叹气:“你又不傻白甜,他图什么?”
沈悠急了,从床边直接轱辘到林怀远怀里,作势掐他:“傻白甜是谁?”
林怀远一翻身把她压到下面,亲她鼻尖:“沈小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别折磨我了,我年纪大了不禁吓。”
沈悠噗的笑了:“你不是说咱们是同龄人吗?我还没老,不准你先老。”
林怀远也笑了,用下巴蹭她脸,痒得她连躲带藏。
两人玩闹了一会儿,沈悠捧住林怀远的脸,咬嘴唇:“林先生,你的土味情话呢?挑出两句哄哄我,要不我自卑给你看。”
林先生哪会说什么土味情话,话土情真,每一句恨不得都藏着一滴心头血,真的天地可鉴。
他就恨不得说我把命都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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