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自然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中立派了。
无论如何,这些势力此时都还不成气候,对应璟而言,根本没有半分影响。
他每日所做的事变得十分简单:治伤、喝药、上朝、下朝,偶尔巡视一下民生。
年轻有为,君子端方,美名远播,这是所有姑娘心目中最期待的情郎模样。
寒冬腊月里,都城里的姑娘们有时就聚集在路边,冻得直跺脚,不过就为了等他的车过去时瞥一眼。
大家都在猜测,不是说荀将军要和宁都侯成婚的吗?怎么至今没有动静呢?
难道说黄了?
姑娘们其实很期待这个结果,虽然说她们也明白即使黄了,也轮不到她们就是了。
宫中显然也有人关心着此事。
应璟再次行走于宫中时,又收到了珲玉宫的邀请。
他自然和往常一样拒绝,今日宫女却道:“公主说了,若是宁都侯想知道南康王反叛的具体谋划,最好还是去亲自见她一面。”
应璟面色微冷,挑眼望去:“怎么,你这是在威胁本侯?”
宫女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跪下:“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转达公主的话罢了。”
“那就是说是公主在威胁本侯了?”
“不是不是,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应璟忽然又温和地笑了,虚扶她一下道:“起来吧,公主想见本侯有何难,你回去回话,就说再过几日便可。”
当日幼帝便接到应璟提议,将公主出嫁日期提前。理由是朝中刚经过战事,大喜之事可添几分喜气。何况刚刚战胜,庆功一事尚未布置,不如与喜事同办,也可节省些开支。
幼帝对永安公主这个姑姑挺有感情,本意是想让她开春之后再出嫁的,但应璟说的也有道理。加上曹敦兴高采烈,恨不得早日完成任务,便趁机来向幼帝求情,他也就只好答应了。
永安公主的确如愿见到了应璟,就在几日之后,却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在皇帝赠别的金殿上。
她盛装加身,由几名宫女扶着朝外走去,应璟跟在她身侧,人多口杂之时,他的袖口忽然一把被她揪住。
“应子岸,你当真狠心!”
应璟顺手托起她胳膊作出送她登车的模样:“公主是聪明人,该明白微臣一番苦心,你已介入的够多了,还是早早脱身,后半生才可保个安然无忧。”
永安公主的身形僵了僵,许久之后,终于抬脚登上了车。
“有劳宁都侯相送,此去万里,后会无期。”她端坐车内,如往常一般端庄优雅。
应璟抬手行礼:“恭送公主。”
朝廷派遣的礼官和陪嫁的宫女侍从规模可观,因为天气严寒,又派了不少大夫随行。另外作为天朝上邦御赐的珍贵药材丝绸之类更是不计其数。
应璟乘车,一直将大队人马送出城门。
临别前,曹敦过来向他辞行,要走时似笑非笑地说了句:“我经过西北的时候一定要去见一见女将军,看样子你们最近关系变淡了嘛,嘿嘿……”
应璟笑笑:“我们汉人说夫妻没有隔夜仇,你想多了。”
曹敦气呼呼地扭过头,口中嘀咕一句:“还没成亲就夫妻了,不要脸……”
目送他们走远,应璟转头问范一统:“可知最近周丰容在西北做些什么?”
“据说荀将军和他关系亲近了不少,连日来经常一起进进出出,有时还一起出去寻猎,一起练武什么的……”范一统显然是早就收到消息了,一直没敢说,此时说来也是声音越来越低。
应璟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来,“还真是拿她没办法啊。”
曹敦到达西北时已经是半月后,一年中最冷的时节,西北的大雪几乎要没过膝盖。
他果然去见了荀绍,荀绍早就收到公主提前出嫁的消息,也早已吩咐下人打点好一切,永安公主便暂时在她府上落了脚。
尴尬在所难免,但好在公主现在待嫁之身,她可以找借口回避,不用出现在她眼前。
曹敦也是来了才知道周丰容也在,心里老大不乐意,数次想拐带荀绍都没机会,郁闷无比。
荀绍笑着道:“我知道你一番好意,以后有时间了一定会去曹国探望你的,你放心,我说到做到。”
曹敦无奈:“以你这升官是架势,只怕只有生孩子的时候才有空了。”
荀绍哈哈大笑:“那我抱着孩子去曹国总行了吧?”
“不行!孩子姓应的话你就别来了!”
荀绍哭笑不得,这个曹敦不正经的时候简直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说什么胡话,我荀绍的孩子自然是姓荀了。”
周丰容还不知道荀绍也会这样开玩笑,这种时候他一般都是站在旁边看着,并不参与,却也觉得这样的荀绍要比前段时间来的鲜活许多,曹敦的出现还是有好处的。
待几日后天气好了一些,大队人马再次上路。
西北所有官员都出行相送,永安公主登车之前经过荀绍身边,忽然说了句:“西北如此安定,真乃社稷之福,荀将军功不可没啊。”
荀绍愣了愣才连忙回礼:“公主谬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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