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这一幕被心理不平衡和被嫉妒冲昏头脑的谢泽凯看在眼里。
“我去换衣服,”钟景把水递给初晚,“你在那个蓝色看台底下那里等我。”
初晚点了点头,朝看台那个方向走去。
天色越来越暗,操场上的人越来越少。路灯拉起长长的影子,初晚盯着天边露出的仅有的一点白色发呆。
蓝色看台底下就是体育器材室,初晚等了一会儿便打算去找钟景。她刚想迈开步子时,发现后背一阵浓烈的男性气息在向她靠近,在离初晚脖子几厘米的地方,像个变态似的嗅了嗅。
初晚的感官本身就比别人敏感,身后有人做出这么恶心的动作,她的心猛地一惊,直觉想要向前走。
不料她被人狠狠地攥住胳膊,一张脸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有事找你。”
“你先放手。”初晚试图挣脱他。
对方冷笑一声,直接拽着她,一脚踢开了体育器材室的门。“砰”地一声,门被关上,因为太用力被震出了细碎的浮尘。
“你要干什么?”初晚不停地往后退,她轻微地瑟缩了一下,“操场那边有人,我一喊……”
“操场离这还是有点距离的,”谢泽凯不耐烦地打断她,“我只要五分钟。”
谢泽凯慢慢逼近她,一张脸在阴影下显得阴测测的,露出一个自以为很有魅力的笑容:“我就是想尝一下钟景的女人是什么滋味?”
谢泽凯越靠越近,气息喷在她脸上,他身上不似钟景,即使运动过后身上也带着清咧干净的气息,一股浓重的腥味和汗臭味让初晚恶心得想吐。
在他有下一步动作时,初晚终于忍不住扭头干呕。谢泽凯止了下来,因为初晚这个动作他的脸涨成猪肝色,他咬牙切齿道:“你他妈……”
初晚不停地往后退,想要逃离他的桎梏。哪只谢泽凯那只咸猪手一把拦住她的腰,就要去亲她,她只能拼命闪躲。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体育器材室的门被关得紧紧的,窗户也是,只有缝隙漏出点点暗光。
恐惧再次涌上她的心头,初晚又想起了那个潮湿的阁楼,密封不透气的阁楼,女人“哒哒”的高跟鞋,男人挥动皮鞭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初晚的眼睛里蓄着泪水:“求求你。”
谢泽凯不管不顾,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就要亲上去时。
“砰”地一声,有人破门而来。
一阵旋疾的风冲过来,钟景三两步跨过来单手扒住谢泽凯的肩膀,重重地往旁边一甩。
谢泽凯被扔到地上,后脑勺重重地磕在身后的铁架子上。
他被弄得眼冒金星时,泡沫箱里的网球被撞倒跌落一地,荧光绿的网球从空中抛落,砸在谢泽凯鼻子上,肚子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钟景阴沉着脸,朝他的心窝用力地踹了一脚,疼得谢泽凯发出嚎叫。
“你他妈再动她试试。”钟景眼睛里像淬了冰一样,严寒且无情。
谢泽凯仅冒出一个“我” 字,钟景又踹了他一脚。
一想到,只要一想到他都舍不得碰,捧在心上,随时怕她受惊的小姑娘会受到这种期辱,他就不能再往下想。
钟景浑身上下散发着恐怖的气息,他赤红着双眼,抓起一旁的三角架就要去砸谢泽凯。
待在角落的初晚急忙冲过去抱住他的腰,声音温软:“我没事,我没事,他还没碰到我。”
钟景举在半空中的铁架子又扔到一边,发出哐当的声音。他面无表情地瞥了匍在地上的垃圾一眼,摸了摸初晚的头就要带他走。
谢泽凯盯着他们的离去的背影,恶狠狠地说:“你小子不要太嚣张,殴打学长,等我捅到学校去……”
钟景扯了扯嘴角,语气漫不经心:“你试试。”
趁着学校还没关门,钟景带初晚去了就近的便利店里,给她点了一杯热牛奶。
从出来到现在,初晚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不愿意说话。牛奶好了,钟景端过去让她喝就喝,乖巧得不像话。
钟景看着她充满失措的眼睛,垂着脑袋,像个任人摆布的洋娃娃。
他知道,初晚被吓坏了。
“对不起。”钟景伸手擦掉她嘴角的奶渍,动作轻柔。
因为他这句话,初晚小声地啜泣起来,到后来渐渐变得大声起来。坐在便利店里的其他人都忍不住朝这边看去,以为发生了什么。
钟景起身,站在初晚面前。初晚正趴在桌子上掉眼泪。他掰起初晚的脑袋,把她往怀里按。
初晚一把扯住钟景的风衣,埋在里面小声地哭起来,鼻涕眼泪糊在了他的衣服上。
十分钟后,初晚情绪渐渐恢复过来。她仰起头,鼻尖红红的,一脸愧疚地看着钟景胸前被她打湿的那块。
钟景一把捏住她的耳朵:“今天先放过你。”
喝完牛奶后,钟景又给她点了一份面,盯着初晚吃完才放心。
两人并肩走在回寝室的路上,钟景不知怎么又想起初晚待在体育器材室,小声哭泣,差点被人逼迫的事,那哭声让他的心一阵抽痛。
不管了,不能忍了。无论干什么,都要找个理由待在她身边,她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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