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衍之脚步一顿,眼神阴森森的扫向巴乌,“看来你受的伤太轻了,话多的很啊。”他冷哼了一声:“别跟着了,去医馆请大夫来乔家,省的你耽误我赶路。”
巴乌悻悻的转身回市集,捂着伤口委屈的嘀咕:“我说的都是事实啊……”
—————吾——乃——并——非——无——奈——的——分——割——线—————
秦梦寒在乔家已经等候多时,却只等回了一个对她不冷不热的乔小刀,心情正在低落,就见院门口急急忙忙的冲进来一道人影。一见到那身熟悉的玄色衣裳,她的人已经自发自动的迎了上去,待走近才发现段衍之手中抱着乔小扇,肩头还满是血迹,顿时惊讶的愣在当场。
段衍之正好急着用人,看到她走来,立即开口吩咐:“快去打盆热水过来。”
秦梦寒一怔,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个千金大小姐,居然被使唤着去打热水?足足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她才总算接受了这个事实,心中暗想肯定是表哥遇上了什么大事才会如此狼狈,此时帮他打水也是应该。
等她把水端进乔小扇的房中,却发现自己伺候的人并非她表哥,而是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乔小扇。段衍之嘱咐她给乔小扇拆开手臂上包扎的布条,清洗一下伤口,自己回房去换衣服,打算回来再给乔小扇换药。
秦梦寒还没来的及说一句话,段衍之已经出了门,留下她一个姑娘家要面对那鲜血淋漓的布条,还要动手去拆解,简直是一种行刑。
她颤抖着手去解乔小扇包扎伤口的结扣,上面已经浸透了血迹,滑腻的触感和刺鼻的腥味令人她几欲作呕。
忙了好一会儿,几次尝试都解不开那结,秦梦寒心中烦躁,手中不免用了力气,昏睡中的乔小扇吃疼的嘶了一声,吓的她手中一松,那只受伤的手臂砰的一声磕在床沿,让乔小扇整个人都疼得缩了一下身子,嘴里发出一阵呻吟。
“怎么了?”段衍之已经换好衣裳,伤口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听到乔小扇的声音,他快步越过屏风走到床边,看了看现场几乎毫无变动的场景,叹了口气,示意秦梦寒起身,自己坐到床边,给乔小扇处理伤口。
秦梦寒被他那声叹息弄的差点流出泪来,自己这般任他使唤也就算了,最后得到的居然只是一声失望的叹息,连句感谢的话也没有。
她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无非是为了与自己的未婚夫多亲近些,多了解他一些,结果刚来便得知他已经成亲。原先还以为他与京城那些世家子弟一样,只是贪图新鲜而已。何况她注意到巴乌一直都是叫乔小扇为乔姑娘,俨然一副不把她当自己人的模样,段衍之与乔小扇又是分房而睡,心中料定乔小扇不过一个山野村姑,日后段衍之必定还是会回到定安侯府做他的逍遥世子。可是现在看她这位表哥从进门到现在根本眼中就只有乔小扇一人,似乎根本就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
不过秦梦寒虽然伤心,表面却还努力保持着大家闺秀该有的端庄,她强忍着几乎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问段衍之:“表哥这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段衍之这才看了她一眼,但很快又低头继续手上的事情,口中敷衍的回道:“没什么,不过是摔了一跤,受了些伤罢了。”
秦梦寒当然不相信摔跤会造成这么严重的伤势,但段衍之显然不肯多说,她也不好再追问。她看了一会儿段衍之为乔小扇处理伤口的过程,语带苦涩的道:“表哥对表嫂真好……”
段衍之手上动作一顿,怔怔的看向乔小扇安宁的睡颜,心中一动,刚才巴乌说的话与之前陆长风的话一并浮上耳际。沉默半晌,他忽而轻笑着叹了口气,“我家娘子以前孤独了太久,总要有个人对她好的。”
不会离开
乔小扇一受伤,操持家务的事情就又落到了乔小刀的身上。受苦受累倒是没什么,乔小刀奇怪的是乔小扇怎么这么短的时间里又受了伤。上次乔小扇受伤,她询问过原因,乔小扇只说是遇上了劫匪流寇,她相信了。这次见不仅是她,连巴乌和段衍之也一并受了伤,乔小刀心中大感奇怪,跑去问姐夫,他推辞说遇上了以前在京城的仇家,再问下去又什么都不肯说了。
乔小刀心情十分郁闷,自己姐姐是如何受的伤都搞不清楚,实在有辱她江湖侠女的名号。想去问她大姐吧,不是她大姐在睡着就是被段衍之拦下,还被教导要一切以她大姐身体为重,于是乔小刀更郁闷了。
乔小扇受伤的第三天,乔小刀照例郁闷的开始她操持家务的一天,刚捧着砍好的木柴打算进厨房,就看到一道身影鬼鬼祟祟的闪进了院门。她立即丢了手里的柴火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闯入一代侠女的家中作奸犯科。刚走近几步,乔小刀一眼看清来人,立即叫了起来:“张楚!你死来我家干嘛?”
来人正是镇长公子张楚张大少爷,见自己已经被发现,他也不再隐藏自己,干脆大大方方的朝乔小刀走了过来,忍着尴尬朝她抬了抬下巴,“我好心来你家拜访,你这是怎么说话呢!”
“镇长家的公子来我家拜访,日头打西边出来了吧?”乔小刀抱着胳膊斜睨着他,“怎么,今日来是要找我大姐的麻烦,还是找我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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