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满周身,面孔一侧明一侧暗,希望与深渊。
陈澄对这组照片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从小到大她过得都远没有同龄人轻松。
前方是希望,身后是深渊,她往往是被逼着前进的。
盯着看了会儿,她用电脑登上微博,选出四张发上去。
配字是:“远方隔山,前程有路。”
***
刚醒来时头疼欲裂,大脑锈顿般,骆佑潜坐在床边,屈指摁眉心。
他就这么坐着抽完了一支烟,烟雾青白,像一支镇定剂打进他的血液中。
前天刚跟教练通了电话,他还是坚持要见一面,今天就是约定的时间。
骆佑潜收拾好自己,捞起手机便出门,隔壁房间的陈澄已经不在了。
教练新开的拳馆在体育中心临街,进去就是拳台,四周墙面上挂着灯牌,上面印着极其瞩目的几个英文。
FIRE
POWER
KING
激情,力量,王者。
骆佑潜微微皱眉,掀开门帘走进去,他很小就整日待在拳馆里,对里面的各种设备十分熟悉。
新拳馆和他从前打拳的地方设置差不多,轻车熟路地找到休息室。
“教练。”他喊了一声。
背对他坐在凳子上的男人便是他的教练,从前拿过俱乐部联赛冠军,后来被选进了国家队,却因为一次重伤再也上不了场。
上身裸着,一身腱子肉,大腿上的肌肉青筋狰狞可怖。
“来啦!”教练见了他很高兴,毕竟算是得意门生。
骆佑潜走上前,挨着他坐下,面对窗外的阳光,寒暄道:“明天就开业了?”
“明晚,挑战赛。”教练说。
很多的拳击俱乐部除了白天供人打拳外,晚上还有挑战赛,能上去参加比赛的只有获得市级奖牌以上的才可以。
车轮战,每月都选出最强者为擂主,又下一月的最强者攻擂,守擂成功则可以称为拳王。
但这里的拳王自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拳王。
骆佑潜没参加过俱乐部里的挑战赛,毕竟不是正规比赛,有些人拳脏也没法管束,倒参加过不少青少年级别的全国联赛。
16岁,拿下金牌。
从此再也没上过拳场。
“你爸妈还是不喜欢你打拳吗?”教练问。
骆佑潜眼底幽深,半晌轻笑道:“我从家里搬出来了,现在无所谓了。”
教练一顿:“那你——还继续打拳吗?”
“我不打从来不是因为他们。”骆佑潜看着他,下颚骨骼不自觉收紧。
“我知道,我知道。”教练摆手,叹了口气,“可那次的失误也不怪你啊,你没必要把它揽到自己肩上。”
骆佑潜平静地听完,抬头看向窗口,阳光刺眼,他轻轻眯起眼,淡然地笑道:
“教练,我就不打了。”
“如果我说。”教练直直看过去,“这次的挑战赛宋齐也会来呢。”
骆佑潜听完,手臂青筋骤然暴起,利落的喉结上下滚动,扭头看去时眼底一簇幽暗的光。
“他怎么会来?”
“我好歹是他以前的教练,捧个场应该的。”教练看他的表情,适时问,“练练?”
“来。”
教练把更衣室的其中一号钥匙给他,是他从前的号码,特意替他留着的。
柜子里的东西也都准备好,拳套也是他的型号,还放着一块红黑相间的战袍,是当时拿下全国赛金牌时的奖品之一。
他连领奖台都没上,还以为这些东西应该是被扔了,没想到都被教练保留下来了。
手指落在战袍上,他的瞳孔被灯光染成浅色,指腹在战袍上轻轻摩挲。
然后俯身在上面盖了一吻,虔诚而庄重。
骆佑潜是典型的宽肩窄腰,脱了上衣,露出大片肌肉线条极其贲张而匀直的胸膛和腹部,脸部线条硬挺,蹙眉时眉眼凶悍。
一站上拳台,他就成了这里的王。
从小在拳台上长大,他深知如何让对手害怕,如何未战而攻破对方心理防线。
骆佑潜在手腕上一圈一圈缠上绷带,抬手用牙齿撕开。
一举一动,都流淌着一种剧烈而无言的最原始的力量。
他翻身拉开围栏,弯腰跨步进去,看着教练:“开始吧。”
第7章 流浪狗
翌日,陈澄打完零工准备回出租屋,刚准备拿钥匙开锁,收到一条信息。
【叶子:小婊贝,快来忆城!】
忆城是一家富贵公馆,吃喝玩乐样样俱全。
【陈澄:怎么了?】
【叶子:这都多久没见面了,你快给我出来,别一天天打工打工,姐姐养你啊。】
“叶子”是陈澄给徐茜叶的微信备注,大胸富婆,亲爹家财万贯,一个不走寻常路的正统富家女,于是和陈澄这个穷光蛋成了闺蜜。
大学同学,同专业,陈澄起初学表演是为了挣大钱,后来只为梦想。
而徐茜叶只为了体验她放纵不羁的各色人生。
陈澄收起手机,笑了笑,又转身出了小区。
刚坐上地铁时又收到她一条信息。
【叶子:化妆啊记得,我不跟邋遢鬼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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