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下来,平淡地望着他。
在男人上来要抓她手时才起身抬手避开,语气平静:“肖董,请自重。”
“嚯!你们这种小网红不就是贵点的鸡吗?跟儿这装什么清高呢!?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找导演说把角色给你?”
陈澄没反应,她似乎是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她不是没穿过那种短裙,但那时是为了拍戏,角色需要
现在,说来可笑,也是角色需要,穿了,再顺其自然地做了后续该发生的事,就有了那一个难得的角色。
其实也容易,不过是一闭眼的事。
可陈澄不愿意。
她死过一次,重生后只想随着自己的心去生活。
她轻笑,媚意横生:“不是装清高啊,我,嫌你脏。”
“在我这摆什么谱呢!”男人怒骂一句,恼羞成怒,直接冲上去就要掀她一巴掌。
陈澄下意识闭上眼,清脆的“啪”一声,巴掌却没落到她脸上,随即是包厢内酒瓶破碎在地的声音,嘈杂一片。
她睁眼,在一片迷蒙中,看到了一个挺拔的身影。
是骆佑潜。
骆佑潜第一次在她面前彻底冷下脸,神色狠戾至极。
领口敞着,侧脸上倒映下的暗沉阴影,满是阴沉,他挡在陈澄面前:“没事吧?”
陈澄没来得及说什么,那男人先吼了起来:“你他妈又是哪来的畜生!怎么,也是这鸡的金主吗?!”
先前没人时倒不觉得臊,现在在骆佑潜面前被人这么骂,陈澄只觉得心口被一把钝刀反复碾磨。
骆佑潜直接大步踩在玻璃上,脖子上绷出几条锋利的线条,掐着人的衣领把他狠狠往碎玻璃上一掼,又是一拳把他打得浑身使不上力。
像一只被触及底线的野兽。
“有本事你就再说一句。”他声线冷硬。
男人刚要张嘴,又被骆佑潜一拳打偏过去,红着眼喊:“说啊!”
男人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后背扎满了碎玻璃,脸上都揍出血,磨破皮,连眼神都涣散开。
“有钱有势就能那么跟女孩说话吗?!啊?”
陈澄恍然,扑上去拉住他还要打下去的拳头:“算了!算了,骆佑潜,我们走,快点。”
他身上还蹭着血,眼底的戾气和狠意没消散开,却和他的五官毫不冲突,仿佛他天生就该是高高在上的王者。
骆佑潜又朝那人踹了一脚,拉着陈澄就走出了大楼。
北风猎猎。
陈澄的外套落在了里面,一出来就被骆佑潜拉进了怀里,被他的外套裹住。
她能感觉到他急促的呼吸与起伏,以及那一腔还没来得及发泄的怒火。
陈澄在他胸口蹭了蹭,心想,为什么这么生气呢,她这个当事人都没这样生气,只是觉得……丢脸。
她莫名其妙的笑起来。
“陈澄……”
毫无预兆的,陈澄突然弓起身痛哭失声,她从骆佑潜的怀里出来,截截倒退,倚在粗糙的墙壁上,又慢慢地滑下去,双手紧紧捂在脸上。
口红蹭出了嘴角,泪水不断从指间渗出,头发被风吹乱。
大街上人来人往,时不时有人好奇地看过来。
骆佑潜一直觉得陈澄是个奇女子。
洒脱、慵懒、执着、勇敢。
他曾经想陈澄过着这样的生活为什么从来不哭,但真正看到这一幕却震惊地根本没有了动作。
即便是陈澄,这个样子,也未免太可怜。
“骆佑潜……”陈澄没有抬头,她就这么靠在墙根,瓮声瓮气,像个受了委屈的女孩。
她听到一个声音斩破周围所有的黑暗。
微凉的手指被一个滚烫的手心包裹,头顶传来一个让她安心的声音。
“我在。”
第20章 重生
“在。”骆佑潜又重复了一遍, 紧紧握住她的手。
陈澄反手握住他, 闭了闭眼睛,又睁开看头顶深深浅浅的云层。
街上太吵了,只有骆佑潜认真而专注地看着她的模样让她十分安心。
骆佑潜还捏着她的手,轻轻松松环了一圈, 很凉,而骆佑潜紧贴着的虎口却渐渐烧起来。
他张口,话在喉间滚了几圈, 还没措辞好, 陈澄就看向他。
红着眼眶看着他,睫毛上站着泪水,鼻尖也淡粉,眉头轻蹙:“别问我刚才的事情。”
声音像沙漠里最后一滴水,头顶是不太明亮的星光。
“我们去看电影吧。”她脱口又说了这一句, 顿了顿, 又笑着补充,“好久没看过了。”
“好。”
骆佑潜没再问,直接掏出手机点开购票软件,又递过去让她选,选完电影他选了最后排的两张票付了款。
她裙摆舞动, 透薄的袖子被风撩起,露出手腕上的那个纹身。
黑色的一团,隔着月光骆佑潜看清上面的图案,他的视线定在上面。
电影马上就开始, 骆佑潜打了辆车,两人赶到电影院时还有十几分钟。
“姐姐,你在这坐会儿,我去买饮料。”骆佑潜丢下这句,便去一旁的柜台上排队。
电影院的暖气开得很足,陈澄坐了会儿,觉得身上的血液似乎重新开始流动起来,她找出手机拨通徐茜叶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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