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茜叶简直后悔把她带来了这,当时听她说一起去喝酒也没多想,便带她来了自己平常总玩的地儿。
她一边手忙脚乱地挡开前来搭讪的男人的手,一边半搂着醉鬼拉下舞池。
“澄儿啊,你不是很会保护自己的吗?”
徐茜叶叹了口气,把她一只手揽过肩膀,轻声细语地哄她回家。
好不容易把她送上车,徐茜叶跟出租车司机报了个地名。
车窗大开着,冷风呼啸而入,吹散车内的闷热与酒气,陈澄蜷在徐茜叶肩头。
起初一杯接着一杯跟个豪女似的,到了这会儿才渐渐头疼难熬起来,陈澄皱着眉哼哼唧唧。
“这是怎么了,失恋啦?”出租车司机看了眼后视镜,问道。
“我也不清楚,唉师傅,您这有纸巾没?”徐茜叶问。
“给。”司机递来一盒餐巾纸。
徐茜叶抽了两张,替陈澄拂去额头的汗,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不容易终于到了小区门口,徐茜叶把她拖进公寓楼里,嘴上喋喋不休:“等你清醒了来跟我请罪吧!有异性没人性,看看!现在照顾你的是谁!”
徐茜叶踩着细高跟,地下室走廊上的感应灯节节亮起,照亮这个不为人知的小地方。
徐茜叶站定在离房门四五米远的地方,直直地看着靠在门板上的那男人。
黑衣黑裤,眼底漆黑,熬出了红血丝。
原本歪在她肩头的陈澄这会儿彻底站直了,阶段性醉酒似的抹了把脸,回头对徐茜叶说:“你先回去吧,我跟他说点事儿。”
“你……这能行吗,喝成这样。”徐茜叶看看陈澄又看看骆佑潜,放心不下。
“没事。”陈澄说得镇定。
徐茜叶离开后,陈澄才一步步走上前,拿钥匙开了门,平静道:“进来吧。”
骆佑潜皱着眉,扶了她一把,小声道:“姐姐……”
陈澄直接无动于衷地甩开他的手。
“你这是怎么了……我去机场接你,等了好长时间你都没来,打你手机关机,我就想回来看看你是不是到家了……”
“你是不是要搬走了。”陈澄仰头看他,醉意散了大半,但瞳孔仍然雾蒙蒙的结了层水汽。
“啊,我在新城湖边的公寓楼里租了套两居室,之前没跟你讲……”
陈澄打断他:“你不是叫我姐姐吗,连这个都不告诉我,你到底……”
“不是,不是的姐姐。”他哑着嗓子颤声道,“我不是要自己搬走,你跟我一起搬走吧,之前你在那里住了院我就这么打算了。”
骆佑潜低着头把陈澄揽到了怀里,声音放得很低,像是生怕吵醒了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
他的这个心上人,平常总是过于清醒,今天好不容易卸下伪装,露出一点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小性子。
骆佑潜深知,今天或许是诉诸心意的好时机。
他眉眼低垂,手指一下一下轻拍着陈澄的背,漫无边际的黑暗笼罩着他们,他指节敲击,敲出一片令人静下心来的节奏。
“我跟你一起?”陈澄愣愣地看着他,眼里满是不确定。
“嗯。”骆佑潜说,“跟我一起。”
陈澄倏忽往后退了一步,如梦初醒,从他怀里手忙脚乱地挣脱出来。
“骆佑潜,我没有理由跟你住到一起啊。”
骆佑潜居高临下地看她,眼底压了点变化莫测的情绪,隐忍的表情隐于黑暗中。
他忽然靠近,双手捧上陈澄的脸颊,食指指尖在她的耳垂上摩擦而过,轻轻松松擦出旖旎的感觉。
陈澄还未来得及反应,红唇便被他封缄。
陈澄睁大了眼,脸被迫仰着。
“骆佑潜!”她急促地叫他名字。
手掌抵在他胸口,却怎么用力也推不开。
有些滋味,一旦尝到丝毫便食髓知味,骆佑潜再次俯身,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一臂揽住她的腰,把她按到了墙壁上。
所有的理智都被割断。
他重重吻上她的唇,动作激烈,在一片无声中将陈澄的抵抗全数消倪于双臂的禁锢。
上瘾一般,呼吸声逐渐加重。
在黑暗没有开灯的破旧出租屋里,他像一头终于解开禁锢的野兽,全身都因为这个吻而炽热。
陈澄睁大眼,呜咽几声,又被迫着被他强势地掠夺。
陈澄被她吻得腿软,骆佑潜的鼻息喷在她脸上,混合酒意,喉间弧线滑动。
那些压抑太久的心绪,至此再也无法停止。
***
陈澄独自坐在没开灯的客厅里。
脑袋乱哄哄的,方才骆佑潜走前的最后一句话还在耳畔,却什么都思考不了了。
他说:这个理由足够了吗?
陈澄拉上外套的帽子,把自己沉浸在黑夜与寂静之中,一动不动地坐着,大脑中的神经仿佛锈顿,绷到极限。
手机投射出的光亮打亮了她的鼻尖,她眉眼舒展,又突然蹙起。
她想起来了。
在那个莫名其妙的吻之前,她说过一句:我没有理由跟你住到一起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陈澄坐在那几乎成了座雕塑,像个日暮途穷的羁旅倦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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