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泽闻言起身:“阿耶睡着呢,能不能醒还是两说。”
魏熙轻叹一声:“阿耶身边的人是怎么当差的,竟能让人钻了空子。”
魏泽要去牵魏熙的手一顿,随即若无其事的牵了她的袖子:“那混账被魏灏安排在阿耶身边多年,一直安分,谁能料到他会如此,魏灏有心,哪是那么容易防得住的。”
魏泽说罢,又操心道:“阿姐防着点那姓李的,他家人未必愿意我继承大统。”
魏熙看着眼前的曲折回廊,只觉得绕来绕去,平白让人心烦,她道:“我心中明白。”
魏泽见状,垂了眼睫,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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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熙到了甘露殿时,只见雍王站在殿外看着远处,不知在想什么。
见了魏熙和魏泽,他回过神来,道:“陛下还未醒。”
魏熙点头,侍立在殿外的内侍见了魏熙,纷纷磕头行礼,魏熙挥手免了他们的礼,对雍王道:“也不知阿耶何时醒,我先进去看看。”
雍王点头:“你去吧,我便先往中书省去了。”
“伯父慢走。”魏熙与魏泽和雍王道了别后,便抬步进了甘露殿。
皇帝病重,连带着甘露殿都显得死气沉沉的,屋子里皆是药味,让人心中生闷,侍奉在皇帝床前的陈士益见了魏熙,眼眶一红,行礼道:“公主回来了。”
魏熙点头,上前几步扶起陈士益:“快免礼,我不孝,出去那么久,不能侍奉床前,多劳你守着阿耶了。”
“这是奴婢的本分。”陈士益说着,看向魏泽:“倒是这些时日太子殿下时时侍奉在陛下身边,眼见的都瘦了。”
魏熙面上带起一抹笑,将手搁在魏泽肩上:“这是应该,不过确实是瘦了,瘦些也好,好看。”
陈士益闻言,含笑回头看向皇帝,却见皇帝缓缓睁开了眼睛。
魏熙见状,忙上前去:“阿耶醒了。”
皇帝看着扑在床前,面上带笑的魏熙,神色有些恍惚,过了半晌,道:“是阿熙呀。”
魏熙点头:“阿熙不孝,现在才回来。”
皇帝唇角勾起一道浅浅的弧度:“你在扬州运筹帷幄,朕已经知道了,你做的很好。”
魏熙闻言,忙自谦道:“不只是我的功劳,我只是仗着阿耶的威仪,狐假虎威罢了。”
魏泽见状,道:“阿姐别自谦了,就算狐假虎威,能不大动干戈便平乱,也是造福百姓的本事。”
魏泽说罢,看向皇帝:“阿耶可得好好封赏阿姐。”
“我所为是魏家子嗣的本分,当不得赏。”魏熙话音一转:“不过此次确实有几个有功之人,是该封赏他们。”
魏泽道:“旁人自然是论功行赏的,阿姐的赏也不能少。”
“是要赏。”皇帝含笑看着魏熙和魏泽,却感慨道:“你们姐弟俩感情好,朕也放心了。”
皇帝说着,低低咳嗽起来,魏熙见状,忙给皇帝顺气,等皇帝缓过来后,也没了什么说话的力气,只问道:“阿熙想要什么赏?”
魏熙眼圈有些红:“阿熙暂时想不起来,等阿耶痊愈后再说吧。”
皇帝瞌上眼眸,话里皆是倦怠:“痊愈不了了。”
皇帝说罢,直接道:“你也不小了,就再给你加千户食邑吧,还有,你的公主府朕也选好址了,也得开始着手修建了。”
魏熙听着皇帝有气无力的声音,说不难受是假的,她躬身行礼:“阿熙谢阿耶恩典。”
魏熙行了礼,便听皇帝道:“朕乏了,你回吧,你阿娘应当正盼着你呢。”
魏熙应是,缓步从殿中退出去,魏泽见状也跟在她身后一并出去了。
冬日的风凛冽,眼下魏熙站在寒风中,却觉得舒了一口气,她垂眸看向魏泽:“我是该回去了,你呢,要不要和我一同去给阿娘请安?”
魏泽犹豫片刻,终是摇头:“不了,我守着阿耶。”
魏熙见状也未说什么,只道:“那好,我明日再来陪你。”
等魏熙与魏泽告别,回了长清观时,一进门便见谢皎月快步迎来,谢皎月见了魏熙,当即就红了眼眶,拉着她好一顿嘘寒问暖,直到用过晚膳,才放魏熙回去歇着。
魏熙也确实乏了,回了屋便命人备水沐浴,洗完后,她带了个呵欠,随意穿了寝衣便要往床上倒,夷则见状,忙拦住她,劝着她往榻上坐了,便给她擦头发。
魏熙半梦半醒的躺在榻上,任着婢女们折腾,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头发干了,屋中也静了下来,随即蕤宾给她梳头发的动作一停,魏熙眉头蹙了蹙,还未开口,头发便又被细致的梳理起来。
等头发梳好后,魏熙身子一轻,被腾空抱起,她睁开眼睛,只看见李霁白皙的下颌。
等李霁将魏熙放到床上安置好后,一抬头,却撞入了魏熙一双黑黝黝的眸子中,猝不提防之下,他动作一滞,随即笑道:“我还以为你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六哥呀,怎么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都不讨小舅子喜欢呢???
第98章 论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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