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当皇子呢。”魏熙蹙了蹙鼻尖:“你看桃奴,才三岁,便这也不许那也不许的,被管的跟个小老头似的。”
魏潋直起身子,面上的笑有些飘忽,他轻抚魏熙的脸颊:“也是,阿熙这般可人怜的,自然没人舍得让你操那些闲心。”
魏熙点头:“可不是,我可是立志要游遍大夏山川的,那些事自然是要能者居之。”
魏潋摇头:“没想到我在阿熙心里还是能者。”
魏熙道:“自然,六哥最聪明了。”
魏潋低低一叹:“可惜我只想陪着阿熙。”
魏熙眼睛一亮:“六哥陪着我游遍大夏?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要不然我一个人多闷呀。”
魏熙说着伸手:“来,我们击掌立誓,不许反悔的。”
魏潋抬手将魏熙白嫩的小手握在掌中:“不反悔。”
魏熙有些不乐意的将手从魏潋掌中抽出:“击掌。”
说着,将魏潋的手掰直了,抬手拍了上去,两掌相接,发出一身脆响:“这才叫击掌。”
————
等魏熙和魏潋到了景福台时,众人多已在坐。
魏潼见了二人打趣道:“你们可来了,再不来螃蟹都没了,还不快自罚三杯。”
魏熙径自依偎道谢皎月怀中,侧首看着皇帝:“阿耶你看七哥,自个不着调还教唆我喝酒,阿耶快罚他。”
魏潼嘿了一声:“你这丫头,我不过是玩笑一句罢了。”
魏熙瞥他一眼:“这可不行,我是从来不拿兄长们的话当玩笑的,七哥这样糊弄我,合该自罚三杯。”
魏潼偏头看向含笑看着魏熙的魏潋:“六哥,你是怎么忍得了这丫头的?”
魏潋还未答话,便听魏熙抢先道:“别扯旁的,不过就是几杯酒罢了,你喝的还少?”
魏潼笑道:“行了,知道你们最亲近,但也不能连句话都替六哥说了呀。”
魏熙看向皇帝:“阿耶,你给评评理,分明是七哥无理取闹,还倒过来说我。”
皇帝一面用镊子剔除蟹腮,一面闲闲道:“自个闹去,这是你们兄妹的事,我掺和个什么趣。”
魏熙闻言,晃了晃谢皎月的胳膊,娇声道:“阿娘……”
谢皎月含笑看着魏熙,娇媚的眉眼里盛着的是一汪柔柔的水,还未说什么,便听一道稚嫩却板正的嗓音响起。
“阿姐确实来晚了,理应罚酒。”
魏熙蓦地扭头看向说话之人,气道:“好你个魏泽,亏我还是你阿姐呢,就这般欺负我。”
魏泽眉目秀致,玉雪可人,若不是板着张小脸,一副老成样子,怕是活脱脱一个小魏熙。
魏泽看着和皇帝与谢皎月亲昵的依偎在一起的魏熙,微微抿了抿唇:“不过阿姐年纪尚小,不能饮酒,就拿醋代酒吧。”
魏熙起身,往魏泽处去,魏泽的席位在皇帝和谢皎月一侧,和众兄弟遥遥相对,皇帝虽未直接封魏泽为太子,但他自出生起的待遇便彰显了他和其他兄弟不一样的地位。
侍奉魏泽的内侍见魏熙过来,侧身让开。
魏熙理了理裙摆,矮身坐在魏泽身畔,抬手扯了扯他的脸颊:“你个坏小子,醋那么酸,还不如喝酒呢。”
魏泽板正的形象再也维持不下去,他捧住魏熙的手弯腰躲避道:“阿姐轻些,疼。”
魏熙松了手,替魏泽轻轻揉了揉泛红的脸颊:“谁让你那么坏,竟让我饮醋。”
魏泽面上带起笑意,唇畔的两个小梨涡若隐若现:“阿姐替我呼一呼,我就替阿姐领罚。”
魏熙在他鼻子上捏了一下:“爱喝不喝,左右都是你提的。”
魏泽闻言垂了眼睫,又恢复了先前的一派端肃,平白显得可怜。
魏熙看着魏泽,眸子一转:“不过你若替我饮了,我自会谢你的,给你一整盘玉露团好不好。”
魏泽闻言悄悄瞥了皇帝一眼,见他正在给谢皎月剥螃蟹,并未注意到他这边,遂放下心来,低声道:“阿姐不许反悔。”
魏熙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魏泽闻言,回头吩咐内侍:“拿三杯醋过来。”
内侍闻言,领命而去。
谢皎月看向皇帝:“你也放任着,酸到了怎么办?”
“由他们去。”皇帝说着,将剥好的蟹腿放在谢皎月碟中:“这小子醋意浓着呢,几杯醋哪里比得了。”
谢皎月看向姐弟二人,抬手推了皇帝一下,心疼道:“你待阿泽也太严了些,才那么一丁点,瞧让你管的。”
皇帝握住谢皎月的手:“他和阿熙可不一样,严厉些是对他好。”
谢皎月瞋他一眼:“有什么不一样的,他还那么小,你也忍心。”
皇帝笑道:“等以后你就不这么觉得了。”
夫妻二人说话间,内侍便端了醋过来。
魏泽接过,被熏得鼻子一酸,抬头看向魏熙,只见魏熙笑盈盈的托腮看着他,魏泽心一横,直接将醋灌进口中,一杯饮尽脸便皱成一团,引得看热闹的众人纷纷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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