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潋哑声道:“阿熙,琴瑟和鸣说的是夫妻。”
他说着,缓缓松开魏熙的手:“至亲至疏夫妻,可咱们是血浓于水的兄妹,只会亲,不会疏。”
魏潋说罢起身:“我该走了,寻机会再来看你。”
魏熙看着魏潋:“六哥这就走呀。”
魏潋点头,又嘱咐道:“这些日子要听话,别碰水,吃的清淡些,等你好了,六哥带你出去玩。”
魏熙点头,却扯住了转身欲走的魏潋的衣袖:“把糖留下。”
魏潋无奈,扯下荷包递给魏熙:“贪嘴。”
魏熙从荷包中拿了一颗糖放进口中:“本来就是要给我的。”
魏潋从她手中抽出荷包,放在妆台上:“不许再吃了,大晚上的,当心会蛀牙,到时候你一张口牙都是黑的。”
魏潋说罢,转身离去,留魏熙苦着脸,胡乱嚼了嚼便将糖咽了下去。
咽了糖后,魏熙看着趴在桌上睡着的蕤宾,眼睛缓缓眯起,启唇道:“起来吧,我知道你是装的。”
蕤宾身子一颤,缓缓睁开了眼睛,起身走到魏熙面前:“公主要起夜还是要喝水。”
魏潋冷声道:“我要审吃里扒外的宫婢。”
蕤宾抿唇:“谁……”
“还装,除了你还有谁,我待自问你也不薄,却没想的你更想伺候六哥。”
蕤宾闻言不敢再糊弄,跪地请罪:“求公主明鉴,奴婢是看六殿下对您好才敢如此的,六殿下从未吩咐过奴婢什么,只是时常问一问公主吃了什么,学了什么,睡得好不好,都是一些小事,奴婢见殿下关心您,便答了。”
魏熙反问:“顺便从六哥哪里多领一份薪俸?”
蕤宾闻言忙道:“奴婢一分都没花,一会就都拿来给公主。”
魏熙懒声道:“你当我稀罕?”
蕤宾忙道:“是,公主自然不稀罕那一点钱,奴婢以后再也不和六殿下联系了。”
魏熙俯身趴在床上,侧首看着蕤宾:“照样联系,我再多给你一份钱,六哥和你说了什么,你必须原封不动的告诉我,别忘了,你一家可都在我名下,等将来我出宫,你们一家就是我的世仆,决定你们一家死活的人也是我。”
蕤宾自然清楚这一点,她躬身磕头:“是,奴婢知道。”
魏熙嗯了一声:“起来吧,给我倒杯水,好渴。”
蕤宾应是,直到给魏熙端了水过去,心中依旧混沌一片,她看着魏熙,没忍住,问道:“我原以为您不会留我了。”
魏熙有些困,打了个呵欠道:“换了你谁知道还会有谁,还不如留着你呢。”
————
泉石见魏潋回来了,忙迎上去帮魏潋换衣服,一面换,一面道:“奴婢查过了,十殿下之事娘子确实不曾掺和。”
魏潋换衣服的手一滞:“没想到赵氏被废了,还有能耐指派人手。”
泉石将魏潋的袍子脱下:“赵氏虽被废了,可还有大殿下呢。”
泉石说罢,有些犹豫:“不过娘子这几日心情不太好。”
魏潋眉头蹙起:“心情不好。”
泉石点头:“听阿杉说前几日李家传来消息,说李家娘子病重,娘子听后便很是担忧。”
魏潋闻言,眉头蹙起,抬手隔开泉石要给他脱里衣的手:“阿娘可不是悲天悯人的性子,可对李妤……”
“你传话出去,让他们好好查查阿娘和李妤有什么关系,隐蔽些。”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听人骂我蠢丫头蠢丫头蠢丫头丫头丫头丫头~~~好苏~
第21章 月色行
魏熙昨夜睡得晚,直到将近午时才醒,一睁眼,便见谢皎月面色疲倦的坐在床畔出神。
魏熙摇了摇谢皎月的袖子:“阿娘坐了多久了,累吗?”
谢皎月轻抚魏熙的发丝:“阿熙醒了,还疼吗?”
自然是疼的,可魏熙看着谢皎月灰蒙蒙的神情,却无法像往常一样撒娇喊疼,她摇头:“不疼了。”
魏熙说着撑起身子坐起来,轻轻将谢皎月散在耳边的碎发理回耳后:“阿熙和阿泽都没事了,阿娘就别再伤心了,若是你也病了,我们都要心疼死了。”
谢皎月看着魏熙,眼泪突然落了下来。
魏熙心中一紧,忙给她擦眼泪:“阿娘怎么了?”
谢皎月捧住魏熙的脸:“你阿耶追封赵氏为昭仪了,他是怪我了。”
魏熙眉头蹙起:“可是魏灏死皮赖脸的在朝上闹开了?”
谢皎月只是哭:“你阿耶若是不同意,任魏灏怎么闹都不管用。”
魏熙替谢皎月擦眼泪:“阿娘不必气,昭仪不过是个小小的婢妾,到了地底下也得给你行礼磕头。”
谢皎月道:“我恨不得再杀她一次,谁稀罕她给我磕头。”
魏熙敛眸,过了片刻,她道:“阿娘若是不想赵氏进皇陵,也是有法子的。”
谢皎月摇头:“都死了谁管她埋哪里,我是气你阿耶,赵氏两次害阿泽,挫骨扬灰都不为过,可他却将已经被贬为庶人的赵氏追封了,怎么,还兴两两相抵吗?我看他分明就是怪我,在给我甩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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