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熙说着,扯了扯魏潋的衣袖:“这说到底是我阿耶和我阿娘的事,我们管了也没用,六哥不必为了我做什么。”
“你能看的这么通透也很是难得了。”魏潋看着魏熙,温声道:“正如你说的,陛下和皇后殿下闹矛盾,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就算没有了这个舞姬,也会有其他人。”
魏熙垂了眼睫,微微点头:“我知道。”
她说罢对魏潋道:“出来太久了,我若是不回去我阿娘该担心了。”
魏潋点头,扶着魏熙起来,又弯腰将魏熙衣裙上的花瓣都拍掉:“又祸害花草。”
魏熙看着弯着腰为她清理衣裙的魏潋,心中有些暖意,先前的种种思量都被挤到一边了,她眼眸一转,折了一支菊花,轻轻插在魏潋发髻上。
魏潋一顿,随即微微一笑,摘下最后一片花瓣后,直起身子,看向魏熙:“好看吗?”
魏熙一滞,没想到魏潋如此敏锐,忙大力赞道:“好看,人比花娇。”
魏潋笑意渐浓,却添了些无奈,他拍了拍魏熙的肩:“好了,回去吧。”
魏熙点头,在宫人的服侍下上了步辇,临行前,她回头看向长身玉立的魏潋,喊道:“既然好看,便不许摘。”
魏潋唇角勾起:“不摘。”
魏熙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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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殿中,魏熙枯坐了半晌后,便借口午睡,只留了夷则守着。
殿中寂静,夷则坐在塌边绣花,还未绣上几针,便听魏熙的声音忽的响起:“你安排人注意着四哥和藕妆的动向,尽快给他们个能在一处的机会。”
夷则将绣花架子放下:“四殿下?公主要做什么?”
“还用说,当初害我阿娘的也有张丽妃,我自然是替阿娘回礼呀。”魏熙说着,侧了侧身子:“她不是觉得阿耶不年轻了吗,我就将个年轻的给她,看阿耶怎么好跟儿子抢女人。”
魏熙说着,拿手轻轻绕着垂下来的发丝:“症候不是出在阿耶身上吗,我倒要看看他受了人家年轻娘子的嫌弃,还会不会再四处勾搭。”
夷则有些犹豫:“若是陛下知道了……”
魏熙蹙眉:“人家郎才女貌年纪相当,天造地设的一对,阿耶上哪里知道去。”
魏熙说着将头发松开:“要多少钱我给你,你出宫换了再用,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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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熙虽防的厉害,可魏潋在下午便知道了此事。
他按住琴弦,摇头叹道:“阿熙这是要给十郎铺路呀。”
这些兄弟里,除了魏灏,便数魏涵最不安分了,若是抢了老子的女人,他也就闹腾不起来了。
魏潋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魏熙这人天生就是弄权的好手,聪慧利欲都是刻在骨子里的,不论过的多安逸都改不了。
前世魏熙是为了她自己,如今却是为了魏泽,两相对比,让魏潋很是不舒坦。
作者有话要说: 簪菊花的六哥……
五香饮是以五种香料分别制作的饮料。唐杜宝《大业杂记》:“﹝筹禅师﹞又作五香饮,第一沉香饮,次丁香饮,次檀香饮,次泽兰香饮,次甘松香饮,皆有别法,以香为主。”
这几种香饮各有辅料,像是什么白术啦,甘草啦、、、、一大堆,而且香料大多有药用价值,说是药也无错了……吧,真不明白这种东西是怎么当饮料喝下去的~
第26章 欢情薄
魏潋不舒坦的后果,便是没后果,不仅如此,他还授意下边人帮魏熙一把。
魏泽太小,魏涵又是最会寻事的,能早早的清理了也就罢了,省的以后再麻烦。
吩咐完后,魏潋便抬手松了松琴弦。
前世轰轰烈烈一遭,好似将他的力气都用完了,如今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就更是惫懒,每日活的倒像是个含饴弄孙的老翁,唯一的差别也只是这孙儿大些,格外难管些。
可纵是如此,对于大夏,他还是用了三分心思,不只是因为魏熙,便只他自己,以往为大夏操劳惯了,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彻底丢开的。
观魏熙这些时日的行事,魏潋不禁想,若是直接让魏熙当皇帝呢,她是这块料子,为自己筹谋总比为旁人费心思好。
魏潋想着,不知不觉间将琴弦松的厉害了些,他看了一眼琴弦,又紧了紧,忙完后,便吩咐人端水净手。
水微凉,让他突然兴起的心思淡了下去,何必呢,那又不是什么好差事,况且,前世今生,境况早就不同了。
只是人各有命,让魏熙一个小丫头整日给母亲兄弟操心,确实让人看了有些不快活,小丫头家家,就该明快随性,何苦活成一个处处操心的老媪。
魏潋将手从水里拿出来,宫人见状将帕子递上去,帕子一角绣了几片莲叶,他顿了顿,忽的想起了魏熙常挂着嘴边念叨的,要去云游大夏。
其实出去玩一遭也不错,好歹还能长长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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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熙命人时刻关注着藕妆和魏涵的事,今日她正拿着小球逗琼花玩,闹的怎么都抓不住小球的琼花快要恼了时,便听夷则来回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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