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闭上眼睛,太阳照得她眼睛有些刺痛。
“现在啊,就等晚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长歌:亲,降龙十八掌了解一下,一两银子了解一下。
廿七:师傅好棒!
☆、夜晚
不是所有人都觉得别人随随便便一句话就是对他的冒犯,也不是所有人都觉得别人随随便便一句话就是对他偶像的冒犯。
但是长歌运气不太好,那位视杜戎为偶像的小修士恰好是从闲云镇出来的公子哥,也恰恰是那种想得太多的人。在师兄面前他没有存在感,但是在闲云镇,他的父母还是能说得上话的。小修士回家发了一顿脾气,小修士的父母就派了人出来跟着长歌。
天色渐渐暗下来,闲云镇方圆百里不再有别的村寨,廿七在一棵大树底下生起火堆,长歌裹着白虎皮,靠着树干躺着,她的眼睛闭上了,一缕头发悄悄地垂下来,显得可爱又无辜。
廿七想到长歌白天说的话,不由得握紧了手上那把裹着绸缎的长剑。
“这世上不会有绝对的好人,你觉得人都是你的同族,但是有些人却比妖魔都要恨你入骨。剑修的剑不可能不染血,廿七,你既然是要成为一名剑修,你就必须无情些。这把剑,我送给你,你不要让它受委屈。”
今天没有月亮,乌云盖住了光亮,火堆燃烧只能照亮一小块地方。
黑暗中的人没有异动,长歌也靠在树下仿佛睡着,廿七看着长歌,忽然陷入迷茫。小说的内容告诉他,你面前的妖王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怪物,妖族和魔族联手对人族出手,是她一手促成,而这几日的相处告诉他,长歌是个看起来不靠谱却也意外靠谱的师傅。
杀了长歌,他就能继续做他的主角,但是不杀长歌,他似乎也走上了主角的路。剑已经到手了,长鸣山也已经在路上,一切都在往冥冥中该走的地方走去。
廿七心里百转千回,手上却没有半分动作。他知道自己知道得太多,会想太多,但是他的潜意识已经告诉他了,现在的你下不去手。
有人在廿七背后拔剑,剑离开剑鞘,增的一声,又在树枝燃烧的噼里啪啦中消失。
一阵风吹过来,吹起廿七额前的碎发,他看了一眼不动如山的长歌,扯下了包裹着长剑的绸缎。他用力握住长剑,钝钝的剑锋割破他的手掌,鲜血从伤口里流出来,将整把剑染得血红。
吸收了鲜血的剑,表面逐渐变得平滑,天空中的乌云散开,廿七用受伤的手握住剑柄,他漆黑的眼珠动了动,转身就一剑刺了过去。
在廿七身后站着六七个身近两米的大汉,穿着黑色夜行衣,每个人手里都握着一把长剑。
廿七的长剑刺中了最前面的大汉,那人举着剑,似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廿七一个没有灵气波动的普通人会刺中他这个剑修,甚至再偏一点点,那把废物的剑就能捅进他的心脏。
大汉不知道,廿七却知道。
长歌说过,万物有灵,剑虽有煞气,也有灵气。你拿鲜血和诚心浇灌你的剑,你的剑会回馈给你一些东西。廿七那一剑看似凶狠,实际上掏空了他的体力,他能站着都算是有本事了。
“我不管你们是谁,如果你们还不走,就休怪我无情。”廿七的长剑滴着血,他的脸上也沾了一滴,火焰在他身后升腾起来,杀机弥漫开来。
“你们两个,得罪了我家主人。我家主人要我们明天拿你们的项上人头去给小公子乐呵乐呵。我倒是要看看,你是要怎样无情。”
受伤的大汉退到了最后面,换了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大汉上前来,大汉看着廿七不经意抖起来的手,笑得甚至露出了一口黄牙。
廿七皱起眉来,握剑的手一用力,崩开伤口,鲜血又流了出来。
好臭!这大汉像是十几年没刷过牙,一张嘴就杀伤力十足。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长歌。
火堆旁已经没有人了,一道劲风闪过,廿七手中的剑被夺走,白色的影子在黑夜里上下翩飞,仿佛一只白色的蝴蝶。溅出来的鲜血就是鲜血凝成的烟花,皎洁的月光照下来,给了长歌有色调的背景。
等到最后一个大汉倒下,长歌才将剑抛给廿七,鼓鼓的脸颊松懈下来,重重地喘了一口气。
“我可真是受不了了,这都什么年头了,还有修士有这么大的口气。”她重新坐到火堆旁边,黑夜里的尸体统统都被无形的火焰烧成了灰烬。
廿七没有说话。他还沉浸在长歌刚才英姿飒爽的打人场面之中,因为他从来没有听过,包括在他以后的生涯里,他也没有听过打人的时候需要喊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词组的招式。妖族的招式,都那么神秘的吗?
长歌看了一眼廿七,廿七双眼放空,像是被吓傻了一样。她在他面前晃了晃,又拿手在廿七眼前晃了晃,这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长歌索性推了廿七一把,然后自己坐下了。
廿七被一股怪力往后用力推了一把,当即就从那种玄妙的状态中脱离出来。他看着长歌和平时一样的侧脸,但是又觉得长歌似乎情绪不对。
廿七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有什么话要说,你就说出来,不想说,就不要表现出一副我要说但是我就是不说的样子,这样真的会挨揍的。廿七,我是你师傅,不是路过的网友,我对你真心实意,我不求你百分百对我好,可你也不要摆出这副欠揍的样子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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