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店主人犹不放心,又低声叮咛道:“白姑娘,你可一定要去呀!薛会主说你如不去,他会在那里等你一夜……”白云心“别”地一跳,她点了点头,强使自己的声音趋于平淡,道:“好,我自有道理,你快走罢!”
等店主人去后,白云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一时心乱如麻,不知何去何从,她仰首默望了一会天空,暗道:“师父就在隔壁,她……她看管我甚紧,我如去见小师父,她呆会一定会知道,那时只怕她一定会怒不可遏,又会生出许多波折……可如不去,小师父一定失望的紧,而且我已有半年没有见他了……”她心中其实早已对薛凌逸思念到了极点,突然一横心道:“不管了!我一定要去见他!这也许是我见他的最后一面了,拼着师父的责罚,无论如何我也要见他一面……”想到这里,她再也遏止不住见薛凌逸的**,简单地梳洗了一下,悄悄溜下竹楼,径向西行去。
她一路狂奔,奔到了一座小山上,遥见远处果然有一个草亭,一个白衣人正立于草亭之中。不知为什么,白云一看见他,腿竟有些发软,眼泪已在眶里打转。她顿了一顿,张了张嘴,方才颤声叫了一句:“小师父,是你?”
眼前白影微晃,那白衣人转眼间已来到她的跟前,轻握住她的手喜道:“聪儿,你果真来了,近来可好吗?”白云眼望着他,心中当真是又喜又悲,多日来她连受委屈,却全压在心里不得发泄。这时一看见薛凌逸,宛如见了世上最亲的亲人,顿觉满腹委屈,竟“嘤”的一声扑进薛凌逸的怀中,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正文:我若死了,你会怎样?
薛凌逸微微一怔,轻轻扶住她柔声道:“聪儿,你怎么啦?谁欺负你了?”这一问,白云更加伤心,索性就大哭起来!薛凌逸叹了口气,轻轻拥她入怀,道:“唉,你如是心里委屈,那就哭吧,哭出来心里会好受些……”
白云直哭了许久,方才止住悲声。薛凌逸轻轻拍着她,直到她的情绪略平静了些,才问道:“聪儿,你到底怎么啦?是不是师叔她……”白云身子一颤,勉强止住哽咽,掩饰道:“我……我只是太高兴了……小师父,你找我有事?”
薛凌逸有些奇怪,他仔细望了望白云的脸色,见白云脸色苍白,一双大眼睛里泫然欲泪,似有满腹心事,不由得说道:“聪儿,发生了什么事了吗?你告诉我。”白云转过头去,道:“我……我没什么,你先说说你找我有何事?”
薛凌逸见她执意不说,虽有些奇怪,却也不再深追,笑道:“好,我先说,我说完了你再说好不好?”白云点了点头。薛凌逸微微一笑道:“聪儿,你知道今日中午在密林内袭击你们的那伙人是谁吗?”
白云神色一变,叹了口气,幽幽地道:“你当时也在场,却为何明知故问?那不是你的义父和漠北七龙吗?”薛凌逸一笑,正色道:“聪儿,你错了!那领头之人并非是我义父,而是歹人巧扮!”白云心中一震,不觉一把抓住薛凌逸的手,惊讶地道:“真的?那不是你义父?可为什么我师父一眼就会认出他来,而且,你……你当时为何不现身叫破?”
薛凌逸叹了口气道:“这厮的伪装实在是高明,我……我当时实在也不敢肯定他是不是我的义父!而且当时我如现身,你这小丫头一定会忍不住叫我的,欧阳师叔对我恨意很深,我怕她知道是我后,一定先会对我刀剑相向的,那样倒让那冒充我义父的人钻了空子……不过我后来却抓住他的狐狸尾巴了!”
白云道:“怎么?”薛凌逸微微一笑,便将自己在酒店里偷听萨满驼二人的谈话,以及‘周振邦’袭击失败后,自己暗追他到悬崖,和他动手,最后‘周振邦’跳崖逃走之事细细讲了一遍。末了说道:“这寒冰愁情掌乃我义父思念你师父所创,那人若真是我的义父,怎会连自己自创的掌法都不识得?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白云已完全听的呆了,心砰砰地跳个不住,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急急问道:“小师父,依你这样说,今日中午袭击我们的果然不是你义父了?啊!这就好!”她心中顿放下了一块大石,暗道:“哦,只要袭击我们的不是周振邦,师父她就不会再这样恨他,也就不会逼我嫁给方师兄了……”忽又想道:“呀,小师父的话我虽然是相信,但师父她未必也相信。或许她还以为是小师父自己杜撰的呢,再说这里面尚有一个疑点……”想到这里,不由问道:“小师父,那人如不是你义父,那他会是谁呢?为何要嫁祸与人杀我们师徒呢?”
薛凌逸沉吟了一下道:“我猜测这可能与师祖之死有关!聪儿,你可还记得柯兄弟他们给你送的那封信吧?那人假我的笔迹,告诉你我已成婚,其目的不就是要拆散我们,不让我们在一起吗?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方兄虽然那时不愿我们在一起,但他善良敦厚,决不会用此卑劣的手段,那么会是谁呢?当时我怎么也想不通。现在想来,那写冒名信的人一定就是今日冒充我义父截杀你们的那个人!那人好象是怕我们在一起会发现他什么秘密,故而他暗中使出这许多手段想拆散我们二人。那么,这个秘密是什么呢?它定与师祖之死有关,因为现在只有师祖之死这个谜始终没有解开……”
52书库推荐浏览: 穆丹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