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时,薛凌逸一人走了回来,忽看见白云眼角似有泪滴,还以为她是为病情担忧,便笑道:“聪儿,你怎么啦?为什么哭?你的伤并无大碍,我能治好的,我尽管放心。”
白云这才发觉自己失态,她忙试了一下眼睛,掩饰道:“谁哭了?我只是迷了眼睛……”薛凌逸微微一笑道:“既是如此,那我们就赶快疗伤吧?”白云面上忽露出古怪之色,问道:“小师父,我的伤当真能治好吗?”薛凌逸神色微微一变,笑道:“我说过你的伤并无大碍,怎么,聪儿,你信不过我吗?”
白云脸微微一红,缓缓摇了摇头,抬头看了看薛凌逸,忽叹了一口气,古古怪怪地道:“我倒并无大碍,只怕对你有大碍呢!”薛凌逸微微一怔,随即笑道:“不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何况我要陪你三日不吃不喝!的确对我有大碍。不过没关系,只要能救你性命,三天不吃饭我也认啦!”
白云知这‘有大碍’,决非是不吃几顿饭的问题。定还有别的隐情,她正要再追问。薛凌逸忽笑道:“聪儿,你忘了我们的约法三章啦?我不许你问一个问题的!”白云扁了扁小嘴,不甘心的道:“我只有一个疑问……”薛凌逸摇了摇头道:“一个疑问也不许问!聪儿,我们刚立下的约法三章你便不遵守了吗?”他语气甚是坚决,竟是毫无商量的余地。白云一顿,知再问也无用处,赌气道:“好!我不问便是!”薛凌逸微微一笑道:“这才是我的好徒弟!好!你快盘膝坐好,我要运功啦!”
白云叹了口气,只得把那些疑问搁起,果真背转过身子,盘膝坐好,暗调内息,调理起来。薛凌逸微微一笑,随即面现庄重之色。坐于白云背后,暗运内息于双手,轻轻摁在白云背上。
白云脸一红,闭了眼睛,忽觉一股冷气缓缓自背心透入,注入全身各处穴道。她顿觉精神一爽,忙也调内息和这股冷气遥相呼应。
约摸过了一天的时光,白云忽觉背上薛凌逸的手颤抖了一下,不由一惊,一走神,险些气入岔道。只听薛凌逸低低地道:“聪儿,勿走神!小心走火入魔!”白云一懔,忙凝神运气,再也不敢胡思乱想……
漫长的三天终于过去了,在这三天内,李吟雪一直没进来过。白云虽然诧异,却无瑕去思其原因,怕一分神便走火入魔。渐渐地,她感到胸口的重压在一点一点消失,不再那么堵闷,恶心也减了不少。到了第三日申牌时分,白云忽觉胸口一凉,恶心,堵闷顿失,全身穴道霎时畅通!
她心中大喜,跳起来叫道:“嗯!小师父!我好啦!”她满以为这一嚷,薛凌逸定也会跳起来向自己道贺,谁料过了半晌,也不见后面有半丝动静。她回头一望,不由得吓呆了。只见薛凌逸盘膝坐在那里,双目紧合,脸色惨白,嘴唇上满是血迹,一言不发。这一下,白云吓慌了,她轻轻一推薛凌逸的身子道:“小师父!你怎么啦?”谁料她这一推,薛凌逸竟应声而倒。白云一呆,吓得“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一把抱起他,叫道:“小师父!小师父!你怎么啦?……风嫂——风嫂——快来呀!快来呀!”话声末落,门就“呼”地一下被人推开,两个人急步走了进来。其中一人问道:“白姑娘,怎么啦?”
白云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大哭道:“小师父……小师父……他,他死啦……他为救我……他死啦!哇……我也不要活了!”说着跳下床就去抽宝剑。忽觉手腕一紧,一人已将她拉住,沉声道:“白姑娘!不要慌!你小师父没有死!”白云怔了怔,稍稍有一些理智,她还未看清眼前前这人是谁,就一把抓住那人的手道:“风嫂,你说小师父末死?他真的末死?”那人叹了口气道:“你小师父只是暂时昏迷……不过,我不是风嫂!”
白云呆了一呆,这才看清自己抓着的这人是一个气宇昂扬,骨质清逸的中年书生。不由得涨红了脸,缩手不堪,低声道:“您……您是风前辈?”那人正是逍遥公子风啸天,他微微笑了笑回头道:“吟雪,你扶白姑娘出去吧?她精神太紧张了。逸弟有我来照顾。”
李吟雪答应一声,上前来拉住白云的手,柔声道:“云儿,我们出去吧?”白云听她声音柔和,微微一震,心中似有一股电流通过,似乎又听到了师父慈爱的呼唤。不由得抬起泪眼,殷切地问道:“风嫂,小师父他……他没事吧?”李吟雪心中一热,叹了口气,未置可否。却道:“云儿,你饿了吧?我为你做了许多好吃的,快随我去吃吧。”不由分说,拉着白云走出门外。
白云此时一心记挂着薛凌逸的安危,哪里还觉得饿?但又不好推辞,只得随着李吟雪来到客房里,胡乱吃了一点东西,就要再去看薛凌逸。李吟雪一把拉住她道:“云儿,你不要去了。你小师父没有性命之忧。你风大哥正全力救他,你去了反而碍手碍脚……”白云只得停住脚步,依旧不放心地问道:“风嫂,我小师父果真没事吗?”李吟雪半认真半开玩笑的道:“怎么,你连我的话也不肯相信吗?”白云脸一红,嗫嚅着道:“我不是不相信,只是……只是……”李吟雪一笑说道:“不要这么多顾虑啦!难道你还信不过你风大哥的医术?走,我们到花园里去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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