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女官小心翼翼的坐下,口中应道;“奴婢一定知无不言。”
“崔姑姑,当年,我父亲在狱中去世,还是您到坤宁宫将此事告知母后的。”
崔女官微微一怔,随即恭敬答道;“回长公主,奴婢只是奉命行事,太皇太后还特别交代过,不管宫人听到什么风声,都不得对您吐露半字。”
初晴低声道;“太皇太后当年的照拂,初晴一直铭记在心,只是初晴有一事不明,据说家父是深夜在刑部大牢过世的,消息怎会这么快传到慈宁宫?”
崔女官面色微变,她突然跪下,为难的说;“长公主,奴婢只是奉太皇太后之命将洛大人的事告诉纯懿太后,别的事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初晴只觉得全身仿佛都在虚脱,心中明白,纵然追问下去,也只是一无所获。她慢慢起身,走过去,将崔女官扶起来,淡淡道;“姑姑不必如此,您既然不知道,我不问就是了。”
崔女官诚恳地说;“长公主,太皇太后对您和陛下,都是真心实意的好啊。”
初晴点点头,“我明白。”
崔女官亲自为初晴沏好茶,初晴一边喝茶,一边在外殿等着容御。过了半晌,容御终于从内殿走出,她站起身,“御哥哥,太皇太后的情况如何?”
容御道;“看气色和昨天无异。”
难道他每天都会来慈宁宫看望太皇太后?初晴想到崔女官的那一句“太皇太后对陛下是真心实意的好”,她相信,太皇太后不管对容御还是容珏,以及每一个皇子公主,都是有很深的祖孙之情的。
她也相信,容御对太皇太后的孝,也是完全发自内心。
出了慈宁宫,容御对初晴道;“去乾清宫坐一会吧。”初晴点点头,跟着容御走上龙辇。
一路无话,到了乾清宫,容御问;“可问出什么来了?”
初晴黯然道;“她说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她可能是在敷衍,不好再追问。”
容御握着她的手,温声道;“真相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如果真的藏有隐情,你迟早会知道的。”
初晴点了点头。
容御俊美的脸凑紧她,眸光深深,嘴角含着笑意,“已经过了戌时,今晚你就留下来吧。”
初晴睁大眼睛,“住在坤宁宫里?”
容御微笑道;“坤宁宫等修建好了你再搬进去,暂时就住在这里可好?”
初晴移开身子,和他保持着安全的距离,“这怎么可以?”她的声音不高,语气和目光都十分坚决。
容御失落的叹了口气,“不愿意就算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名正言顺留在这里。”
他们之间,真的还能回到从前吗?
心中苦涩难言,初晴摇了摇头,努力甩掉这些阴影。
还有一件事,她希望可以帮助容珏完成,虽然算不上攸关生死的大事,可她欠容珏的太多,完成这件事,多少能弥补一些对容珏的亏欠。
“对了御哥哥,慕氏还托慕询交给我一份密信。她不愿与先帝同葬,求我将她的骨灰交给容珏,如果做不到,便可以随意处置。”
容御心中生出淡淡的不悦,面色微沉,淡淡问;“你想帮她?”
“不是,”她被他看的有些不知所措,挣扎一下,用冷酷的语气说;“我是不想便宜了她。”
容御道;“如果你真是这么想,该做的我都帮你做完了,我已命人暗中取出她的骨灰,将它抛入江中。”
初晴的心狠狠一震, “你真的,真的将她的骨灰毁了?”
“假的。”容御冷冷一笑,“她之前试探过我,我看出她不想与先帝合葬,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成全她?”
初晴暗暗松了口气,却不知如何是好。容御拍了拍她刚坐过的位置,她迟疑一下,又坐回到他身边。
她知道容御看穿了她的心事,小声说;“你不答应就算了。”
容御意味深产的看着她,“我知道你想将幕氏的骨灰交给容珏,可你想过没有,容珏或许会领你的情,却不会领我的。虽然那些人不是我派去的,可容珏回京后必然会与我势如水火,你相信他不会借题发挥?”
“他……”初晴本想说他不会的,后面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小心的说道;“他应该不会吧,毕竟幕氏的死并不是你造成的。”她顿了顿,在容御凌厉的注视下,补充道;“到时候,容珏如果真的诬陷你,我会出面作证,你也可以将慕询的身份公之于众。不过现在还不能这么做,张柯毕竟是冤枉的。”
容御眼里的锋芒又渐渐化作寸寸温柔,初晴痴痴看着他,仿佛光阴倒转,他又变回了昔日的容御,那个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御哥哥从来都没变过。
“只要容珏不利用此事针对我,我就不会将慕询的身份公之于众。幕氏的骨灰,我会命人从帝陵中取出,让你处置。”他看着她,声音十分平和;“你可以成全容珏,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成全你。”
第79章 皇后
初晴听他这样说, 在心里松了口气, 却见他目中的隐忍, 心, 又如被针刺到,双臂环上他的脖颈, 眼中含着深切的期盼, “御哥哥,你现在已经是皇帝了, 一切都该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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