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晴跳下马,俯下身愧疚的问;“老婆婆, 您伤到没有?”
老妇看着她,嘴角突然浮出诡异的微笑,眼前银光闪过,初晴连忙躲开,下一瞬,那老妇人已被李信擒住。
一声脆响,像极了骨骼分裂的声音,那名杀手发出沙哑的惨叫声。初晴微微一怔, 这分明是男人的声音, 随即见到李信从那人脸上撕下一张面具,露出来的果然是一张男人的脸。
又是一个乔装打扮的杀手。
就在这时,远处又有几个人策马奔来, 初晴看清了最前面的人正是莫远,其余几人也都是她和李信的随身护卫,微微松了口气。
几名护卫来到两人面前,下马跪下,莫远恭声道;“主人受惊了。”
初晴摇了摇头,让他们都起来。其中一名护卫麻利的将李信手上的刺客拴在坐骑上。
一行人来到负责这片地区治安的衙门,管理衙门的官吏立即派出官兵前往事发地点,有命人将犯人送到京兆尹府,并为初晴准备了轿子。公主遇到行刺不是小事,初晴要亲自告诉容御,李信作为目击者,也要与初晴入宫面圣。初晴没回公主府,直接乘轿去了皇宫,李信亦骑马随行。
御书房里,初晴将经过对容御说了一遍,容御听完,夸赞了李信几句,就让他离开了。
这场行刺发生在从城郊裴府到长公主府的路上,初晴去看望裴文鉴是临时决定,公主府的人不可能知道初晴的行踪,紫凝等随从并没擅自离开过,也不存在嫌疑。而裴晔决定带初晴看望裴文鉴后,派人到凤鸾宫传话,虽然裴晔只让那人告诉裴婉茵他晚些在入宫看她,而那传话的人却有可能将裴晔的行踪告诉裴婉茵。
容御下令将裴晔的随从全部下狱审问。而审问不过是一个形式,谁是幕后主谋,初晴心里再清楚不过。
“如果幕后主谋是裴婉茵,你打算怎么做?”她看着容御,问。
容御双手扶着她的肩,“初晴,别太早下结论。”
初晴定定看着她;“你会保护她的,对不对?”
“不会。”
初晴移开视线,“我相信你。”
容御岔开话题,“对了,你怎么会突然想起去看裴文鉴?”
初晴低声说;“我只想知道,他当年为什么要与幕氏结盟?”
容御扳过她的肩,问;“他怎么说?”
她摇摇头,“他只是说了一大堆话搪塞我。”
容御漫不经心的笑了笑,眼中划过一道讽刺;“他不过是跟错了主子,说不定那幕后策划之人就是他裴文鉴。”
初晴惊讶的看着他,忙道;“你别乱猜了。”
这时,一名内侍在门口禀道;“陛下,胡大人求见。”
初晴便对他道;“你去见大臣吧,我先回去了。”
容御点点头,她转身离去。出了御书房他,她又想到容御的那一句“幕后之人就是裴文鉴”,心里越发忐忑。她知道容御对裴文鉴没有多少好感,而裴文鉴并没有害她的动机,她完全不信幕后主使就是裴文鉴。容御只是随口说的,还是他已经有了打算……如果幕后之人真的是裴婉茵,他会将罪名推给裴文鉴?
傍晚,裴晔登门拜访。提到上午的刺客事件,裴晔眼中含着一丝悲哀,摇头道;“审案结果,恐怕会让公主失望。”
初晴心下黯然,裴晔不但更了解裴婉茵,似乎,也比她更清楚容御下一步会做什么。
次日没有早朝,裴海被容御召到御书房。
“昨天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这就是大理寺连夜审出的供词。”
内侍双手将一份沾着血的供词呈到裴海面前。裴海看了一眼,只觉背脊发凉,浑身冷汗涔涔。
那份供词的主人,正是裴晔昨日派到凤鸾宫传话的随从,那人不但奉命传话,还违背了裴晔的意思,将裴晔的行踪告诉了裴婉茵。
裴海跪倒在地,连连叩首,言辞恳切;“陛下,臣想婉茵只是出于好奇问了那人二弟的行踪,并不能说明她就是幕后主使啊,望陛下明查!”
容御冷冷地看着他,“裴卿的意思是朕应该彻查凤鸾宫,这行才能彻底还皇后清白。”
裴海一颤,磕头如捣蒜,“陛下息怒,臣不是这个一次,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皇后做过什么臣可什么都不知道啊。”那幕后主使不是裴婉茵还会有谁?如果皇帝不罢休,他保不了裴婉茵,只能将自己摘出来。
容御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朕知道你的忠心,所以不忍你受别人牵连,你可明白?”
裴海忙道;“臣明白。”又大着胆子恳求道;“陛下可否念在皇后年少无知,原谅她一次?”
容御看了他一眼,裴海低下头,头顶响起皇帝的冷漠的声音;“裴卿不被牵连,皇后又何罪之有?”
裴海的头深深低下去,颤声道;“是,臣扣谢陛下。”
容御站起来,“回去罢。”说完,他不再看裴海,拂袖走了出去。
龙辇在凤鸾宫外停下,容御在宫人的跪迎下步入殿中。
宫人都被屏退在外,正殿中只有帝后两人。裴婉茵看着容御笼罩在寒霜中的脸,身子不由向后缩了缩,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后退,容御一步步来到她的面前,扬手,一记掌掴重重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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