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父亲是一个木匠,有一天,家里突然来了许多陌生人,门外还停着一辆十分华丽的马车。他们不知道那些人是谁,被父母送上马车的时候,父母只告诉他们一定要听听话。他们被送到太守府,太守夫人告诉他们,不管什么人问起他们的父母,他们一定要说自己是太守的孩子。一路上他们已经被提醒好多次了。而他们觉得跟着太守夫人吃得好住得好,当然愿意听她的话。可在京城没住多久,突然有一天,一群人气势汹汹的破门而入,将他们和府上所有人都抓进了大牢里。大牢里的人很凶,总是说他们快要死了,可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要死,什么都不敢问,也不敢说……
男孩终于壮着胆子说;“我们的父亲是木匠,不是太守……”
“你们怎么变成太守的孩子了?”
男孩结结巴巴,将他知道的经过说了一遍……
初晴又让人将这两个孩子送回慎刑司,又严令慎刑司的人不得虐待他们。
掌灯时分,初晴来到御书房,将这件事告诉了容御。
容御眼底无波,嘴角掠过一抹颇带讽刺的微笑,“她说什么你都信?”
初晴解释道;“我想,岑心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她丈夫争取时间,而是为了报仇,她没打算活着回青州,不太可能带上她自己的孩子。”
容御看着她,“你要为那两个孩子求情?”
初晴知道容御并不是心软的人,对他来说宁可错杀再多的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可疑的人。可那样小的两个孩子又让她忍不住想起了儿时的自己,“如果你觉认为我的话没有道理……”她小声说,心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容御道;“你的话有些道理,我可以暂时不杀他们,但也不能把他们放了。”
初晴松了口气。容御拉住她的手,眼中似笑非笑,“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
烛火晕开纱盏散开暖色的柔光,温柔的笼罩着两个人,容御靠近她,手臂轻轻揽住她的腰,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她的心,却仿佛有重重阴影覆上。抵住酥麻的感觉,她有些艰难的离开他的怀抱,亦知道,只有离开这里,才能彻底离开他的气息。
她垂眸不敢看他,“时辰不早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回去了。”
心沉沉落下,却已经习以为常,容御淡然道;“那就回去吧。”
初晴离开后,又过了大约一个时辰,曹宫人来到乾清宫,呈给容御一份供词。
第二天上午,初晴从曹宫人口中得知,岑心和她的随从全部在狱中自尽,没有人招认曾见过裴婉茵本人或是凤鸾宫的人。
而初晴,她心中什么都明白,并没有多问,就让曹宫人离开了。
“公主,算了吧,重要的人犯都死了,再审下去也没有意义,好在陛下并没怀疑公主,,谁都看得出来,您在陛下心里的位置,比任何人都重要。”紫凝看着发呆的初晴,心里不是滋味,却还是这样劝道。
初晴嘴角闪过一丝苦笑,是啊,既然明白,再做无谓的追究,也只是徒增烦恼。
御书房,裴海跪在地上,手中是一份沾着血的供词。他看着上面的字迹,只觉两眼发花,背上像压着一座山,手抖了抖,额角渗出涔涔冷汗。
“记住,朕不会原谅她第三次。下去罢。”头顶,容御的声音冷冷响起。
裴海跪伏在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真的拿这个不成起的妹妹毫无办法,她是不是把裴家毁了才甘心!
“臣……谢陛下恩典。”他颤颤巍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心里升起的火气几乎要破腔而出,有些吃力的站起身后,不敢抬头,退到门口,转身走出大殿。
凤鸾宫的正殿里,裴婉茵看着怒气冲冲走进来的裴海,挥手屏退下人,然后问;“出什么事了?”
裴海将那份已经被揉成团的供词掷在茶几上,裴婉茵拿起来,裴海厉声问;“这真的是你做的好事?”
裴婉茵将供状摊开,扫了一眼上面的字迹,神色异常平静,“看来,陛下是不打算追究我了。”
裴海冲到裴婉茵面前,看她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恨不得一巴掌打醒她。他在心中告诉自己,一定要忍耐,克制,她毕竟有孕在身,如果能生下太子,裴家在朝中的势力就会更加稳固。
“你为什么一再针对洛初晴,你这样做,只会让陛下更加厌恶你!”他咬牙切齿地说。
裴婉茵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抹讽刺。“大哥,陪我去花园走走可好?”
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裴海微微一怔,随即想到,以裴婉茵的性格,一定不是为了转移话题让他消气,而是有重要的话对他说。只见裴婉茵已经朝门口走去,裴海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宫殿。
花园的回廊里,所有宫人在裴婉茵的吩咐下退到远处。裴婉茵看着远处,淡淡道;“你明白了吧,在宫里,不管我们说什么,都可能被外边的人听到。”
裴海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沉吟道;“你的意思是,陛下有可能早就知道了?”
裴婉茵讽刺的笑了笑,沉声道;“经过上次的事,你以为我在凤鸾宫还有心腹?我是见过岑心,我不信陛下不知道,他只是顺水推舟罢了。那个刺客原来并不在御花园,是岑心托我将他调到御花园当差的,她自然没对我说实话,我没想到那宫人竟是慕,帮她不过想试探陛下的底线。你想,如果陛下知道这件事,怎么可能猜不到岑心的目的?结果他真的是不动声色,利用这次机会除去了所有幕氏在宫里安插的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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