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晴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言语的复杂情绪,“我不想见到那个姓幕的女人……”还有你的父皇……她在心里苦涩的补充,低声说;“以前我什么都不是,和你回京也不用进宫,可现在我是郡主,陛下的寿宴……只要我在京城,就必须参加吧?我不想在寿宴上看见那个女人……”
容御叹了口气,说;“我明白了。”
初晴拉着他的袖子,“御哥哥,你要早点回来哦。”
容御笑道;“知道了。”
他又和初晴说了一会话,就离开了。走出苑子,卫翎跟上来,唤了一声;“表哥!”
容御停下脚步,卫翎来到他面前,低声说;“你为什么不对初晴说实话呢,你明明是放心不下京城的案子。”
容御坦言;“她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想浪费时间和她解释。”
卫翎微微一怔,“你什么都没对她说?你不是很信任她吗?”
容御不以为然;“她能不能听懂都成问题,更帮不上忙。”
“原来她在你心中还只是个孩子。”卫翎叹了口气,斟酌片刻,还是直言道;“我不信你看不出她喜欢你。她已经到了婚嫁的年纪,你至今仍未娶妻,她在你的眼里到底算什么存在呢?你从未将她当做红颜知己,真的一点娶她为妻的念头都没有吗?”
容御沉默。卫翎意味深长的说;“如果她喜欢上别人,你心里真的不会难受吗?”
容御将目光投向远处,眸心微微拨动。卫翎看着他的侧脸,在心里叹息一声,没再说什么,转身回去。
第26章 代价
初晴坐在浓阴下, 手肘支着石桌, 手托着下巴, 目光没有目的四处游走。卫翎走过来, 在她对面坐下。初晴眯着眼睛看着她,声音懒懒的;“你和御哥哥都说了什么, 能告诉我吗?”
天边的晚霞如烟, 似遗落在凡间的漫漫红尘,落入少女的清澈的眸心。
卫翎扬起嘴角, 眼前的女孩真是傻的可爱,明明怀疑她和容御有什么,一边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一边小心翼翼的试探。
卫翎想起自己十岁的时候, 母亲已经开始教她处理深宅内务,要不是卫氏遭难,她现在应该是一个称职的当家主母。而她几乎能猜得到初晴的成长经历,不管是照顾她的侍女还是教授课业的夫子都不可能像母亲或是家中长辈那样对她敦敦教诲,容御不会将主要精力用在对她的教导上。初晴虽然比起高门深闺中长大的大家闺秀多经历了许多风浪,心性却比深闺中长大的女子单纯得多。
想到这里,她心中颇为感慨,吩咐一旁的侍女;“去取一坛陈年美酒来。”一个侍女领命而去。她又其余的侍女道;“这里有我在, 你们都下去罢。”
侍女们都退下了, 初晴笑着看她,“你要和我谈心啊?”
卫翎道;“你不是问我和表哥说了什么吗?我当然要将闲杂人支开了。”
初晴立即坐直了身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卫翎扑哧一笑, 环视一圈四周,目光重新落灰初晴身上, “告诉你吧,去给皇上贺寿只是一个幌子。”她将容御暗中弹劾大皇子,又将搜罗到的幕氏兄弟在北疆贪污的罪证暗中送给大皇子的事对初晴说了一遍。
初晴睁大眼睛,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些容御都不曾对她说过,随即又想到,卫翎为甚么要告诉她这些?卫翎如果不想说,完全可以敷衍了之的。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御哥哥真的希望我知道吗?”
卫翎一笑,“你知不知道对他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他只是懒得和你解释。”
初晴有些黯然,双手紧握成拳,又松开,“他什么都不对我说,一直都把我当成小孩子。”
卫翎深深看着她,“初晴,你是不是很喜欢他?”
初晴的脸红了红,凉风徐徐吹过,她的脸颊却似乎更烫了。她摘下落在身上的一片花瓣,望着满地落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卫翎笑道;“你表达的这么直接,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当然,你的心思他肯定也是知道的。”
初晴抬起眸子,心,就像被一只手攥住了。他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可一直以来,他任何表示都没有……
卫翎叹了口气,缓缓道;“初晴,你真的了解他么?”
“我知道啊,这些年,他一直很辛苦。”初晴合了合眼睛,她的御哥哥是一个有深谋远虑的人,他背负着仇恨,亦是世上对她最好的人。
对她而言,他就是这世上最重要的人。
这时,两个侍女走了过来,一个人端着酒坛,另一个人端着两只酒杯。侍女将手中的东西小心翼翼放在石桌上,然后又退了下去。卫翎打开酒坛,到了满满两杯,自己拿起一杯慢慢饮下。
然后,她对初晴说起了在北疆的经历;
“当年我为了方便接近慕氏兄弟扮成舞姬,终于被慕淮安看中,成了他都侍妾,我又花了一番心思得到了慕淮安的信任,设法拿到了幕氏兄弟与突厥的左贤王暗中勾结的证据。”
她轻描淡写的说完,初晴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这样的经历对她来说,这的是难以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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