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晴虽然不敢贪杯, 只喝了几杯,眼中没有醉意, 双颊依然染上了红晕。祁衡看着她,深瞳中含着深深笑意,空气凉凉的吹在脸上,是馥郁的酒香, 亦是少女吹气如兰的芳泽。
有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容御坐在她的身边,眨了眨眼睛,身边的人依然是祁衡。她叹了口气,心里有些恍惚,酒虽好,但真的不能再喝了。
“祁衡。”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这样的眼神完全不像是在看喜欢的人,如秋水的目光蒙着迷离的雾。祁衡自斟自饮了一杯, 故作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嗯。”
“你说, ”初晴想了一会,慢慢地问;“如果一个女孩子对你做许多亲昵的动作,比如拉手, 你会怎么想?”
祁衡一口酒差点呛到肺里,“我怎么知道?”他灼灼的目光笼罩着她的脸,似笑非笑的说;“要不你试试?”
初晴不悦道;“和你说正经的呢,如果真的有姑娘对你这样亲昵,即便人家什么都不说,你也能看出她喜欢你吧?”
祁衡的心莫名地一阵牵扯,他何尝听不出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而那个人不是自己。
“你就直说吧,你有了喜欢的人,你对他做过诸如牵手之类的亲密动作,而他对你却没什么表示,我说的对不对?”
初晴被他识破,垂下眸子,小声问;“他虽然没有表示,但也没拒绝过,你知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如果他在那方面没有问题……”祁衡挑挑眉,放缓了语气。一副“我不明说你也懂”的样子。初晴的脸更红了,没好气的说;“你胡说什么呢?”
祁衡继续说;“如果他完全正常,就是吊着你,对你不讨厌,却也没有娶你的念头,说白了就是不负责任,懂不懂?”
初晴瞪着他,怒道;“他才不是这样的人!”
祁衡不屑轻哼;“你说的那个人就是容御吧?”
初晴懒得再理他,目光没有焦距的看向远处。祁衡又道;“看来我说对了,站在他的处境上,如果婚姻对他不能起到联姻的作用,对他来说就是可有可无的。在他的心里,比儿女情长更重要的东西太多。”
她的目光重新落回到他身上,心如针刺般的疼痛,“你也……你真的这么认为。”
祁衡道;“看你还在纠结他喜不喜欢你,就知道你什么都不懂,也许他只是将你当成一个任性的小孩,一个和权力责任以及复仇比起来完全无足轻重的人。”
初晴看着他,低声问;“那你呢,你是不是也将感情看的无足轻重?”
祁衡摇摇头,“我和他不一样,他的苦大仇深我都没经历过。我是西凉的太子,当然要把责任放在第一位,不过责任和感情不矛盾,我不会为了感情放弃责任,也不会为了责任放弃感情。你看容御这些年在北疆这么威风,但他在朝堂的势力远不如慕氏,加上慕氏也控制着几十万军队,如果他能通过联姻找到一个可靠的盟友,你认为他会拒绝?”
初晴只觉心口一阵绞痛,她抱着男人更了解男人的想法对祁衡说了这些话,心想祁衡会比卫翎更了解容御。可听了祁衡的话,她的心更加难受了。
她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让大脑更清醒一些。
祁衡嘴角微扬,深情地望着她, “现在你该明白到底他好还是我好了吧?”
初晴摇摇头,又坚定的口气说;“当然是他好!他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祁衡看出她的心情并不好受,十分慷慨地说;“难受就哭吧,然后把他忘了,找个比他更好的……”
初晴没好气的打断他的话;“谁说我难过了,我才不会相信你的话!”
可她的心里就像压着一块石头,体内的血液都停止流动,沉甸甸压着她的四肢百骸。她吃力的站起来,心想应该做点什么,又不能流露出丝毫难过,她走到墙边抽出挂在墙上的宝剑,摇摇晃晃走了出去,冲入室外的月光中。
月色溶溶,她手持长剑,衣抉翩翩,绾起的发髻慢慢散落,青丝如瀑布般散开。祁衡几乎看的痴了,舞动的剑锋不时划过树枝,红叶簌簌落下。她曼妙的身姿被的红叶环绕着,摇曳如云的红枫染上了她的芳华,仿佛都有了灵魂。
祁衡走过去,她停下动作,一双明眸水雾氤氲,绝美的面庞上,闪着点点泪光。
“初晴!”她眼中的泪,几乎夺去了他的呼吸。
他知道她的眼泪为谁而流,她竟然……陷得这样深。
初晴吸了吸鼻子,胡乱抹了一把眼泪,笑着摆摆手,“我可能喝得太多了,时辰不早了,你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说完,她转身就走。
祁衡连忙扶住她,一直守在门外的卫翎快步上前,在另一边扶住初晴,对祁衡礼貌地说;“她有卑职照顾,不敢劳烦殿下。”
祁衡没有放手,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还是孤送她罢。”
卫翎没有理由拒绝祁衡的好意,毕竟这是他的地盘。何况她也没必要担心,她虽然听不清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不过里面没有大的动静,祁衡可能只是说了一些让初晴难过的话,并没做出什么越规的行为。
初晴挣开祁衡的手,“殿下还是回去吧,我又没喝醉,不用人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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