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过的别过头,喃喃道:“父王到底想要什么呢?”
祁衡低声说:“突厥可汗要用初晴牵制容御,父王却想借此机会除去突厥,让西凉扩大版图,祁彻毕竟是王族中人,父王可以将扩大的版图赏赐给他作为封地,西凉有实力与周国抗衡,父王便可重新称帝。多年前父王称帝,祁彻还不是藩王。所以这桩买卖对祁彻来说只赚不赔,这就是他们之间的交易。”
祁雅摇头苦笑,“不管容御与幕氏联合向突厥宣战,还是容御真的可以为她与突厥合作,让周国国力受损,西凉都能从中得到好处,可初晴的又能有什么好结果?她只是父王的牺牲品。”
祁衡握了握拳,眼里沉淀着深深的悲哀。
当时为了找初晴,上京城里城外几乎都被翻了一遍,却毫无结果。他和祁雅想到驿馆管事的供词有诸多可疑之处,猜到这定是父王暗中所为。他怒气冲冲来到父王面前,问他为什么这样做,却招来父王的一顿责骂。
父王说,他不能以大局为重,根本不配做太子。
他不该让初晴来,更不该在初晴来到上京后将她的身份告诉父王。
“她能设法招降叛军,证明她其实很聪明,纵然遇到危险也能化险为夷,所以,她一定不会有事的。”他望着远处的天空,声音平稳而坚定,在安慰祁雅,亦是安慰自己。
第31章 难题
初晴不知道这些人要将她带到哪里, 二十多天过去了, 所行之处, 见到的树上的叶子几乎全部脱落殆尽, 冷风发出呜呜的声音,吹在脸上, 如刀子割过般凛冽。刚过十一月, 一场大雪从天而降,白雪皑皑的野外, 到处都是银装素裹的景象。
初晴想到了塞外,虽然她没到过塞外,但她知道,只有塞北的冬天才会来得这样早。眼前千里冰封, 万里雪飘的一幕幕,与书中描绘的塞北的冬天完全一样。
他们虽然总是露宿野外,偶尔路过驿站就在驿站休息,不过经过村镇也会买些吃食和生活必需品。在下过一场雪之后,初晴换上了皮袄,在马车里也有手炉取暖,千羽对她还算照顾,路上倒是相安无事。
今天和往日并没有任何不同, 马车在雪地上飞速行驶, 不知道拉哪里,突然停了下来。车外有人语声传来,初晴从说话的内容中知道, 原来他们已经到了西凉的边境,通过这道关卡,就算出了西凉,前方是突厥的国土。他们果然是祁彻的人,要带她去突厥。
马车门被打开了,一个西凉士兵走过来,朝里面看了一眼。初晴的手紧握成拳,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向官兵求助,这也许是她最后的机会了,但,官兵真的会帮助她吗?她就是在西凉国主的默许下被这些人带出上京的,如果官兵不出手相助,她可能只有死路一条了。她真的赌吗,用自己的生命去赌一个渺茫的希望?
指甲抠如手心的痛几乎延伸到心尖上,马车继续前行,他们连出境的文书都准备好了,就这样通过盘查,畅通无阻的出了西凉。
她失去了最后的机会,亦是与死亡擦肩而过。
夜幕降临,马车在一处驿馆前停下,千羽扶初晴下车,突然对她说;“你心中有很多疑问,如果不出意外,再过几天,你就会知道。”
初晴怔了怔,嘴唇动了动,什么都没说。该来的,迟早是要来的。
千羽低声说;“别想着逃走,否则,你会死得更快。”
刚才被官兵盘查的时候,初晴眼中的挣扎被千羽看在眼里,这个女孩的理智让人心痛。一个可以舍生取义的人不会鲁莽的用自己的生命去冒险,可当理智清楚的告诉她,当生命和大义只能选择一个的时候……
千羽没再想下去。
到了驿馆,初晴被安置在一个屋子里,屋外有人看守,千羽与她几乎形影不离,一连五天,她都没找到到逃走的机会。
第六天黄昏,初晴站在窗边,看着窗外被余晖染红的雪地发呆,任冷风拂面,将心痛的感觉吹到麻木。就在这时,千羽推门走进来,看着她的背影,说;“随我去见主上。”
初晴慢慢转身,千羽什么都没说,朝门口走去,初晴跟在她身后,穿过院子,走进另一间屋子里。
屋子里坐着一个男子,看上去已近而立之年,轮廓深邃,眉飞入鬓,亦是英武不凡。“主上,人带来了。”千羽态度恭敬地禀报完,便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男子和初晴两个人,男子端详初晴片刻,向她招招手,“过来。”
初晴上前几步,淡淡道;“你是什么人?”见到这幕后之人,她的心情异常平静。她只想问清楚他们到底要利用自己做什么,生与死,不过是一个选择而已,真正到了做出选择的时候,她反而不怕了。
男子的目光在她的链上游走,扬起嘴角,“你不怕我么?小姑娘的胆量不小,不愧是在容御身边长大的。”
床握了握拳,没好气的问;“你到底是什么人?”她可没有心情和这个人兜圈子,也没有心平气和说话的必要,就算她跪下来求他,他也不会放她走吧?
男子道;“当年我能顺利躲过祁邯的追杀,还要多谢容御。”
“你是祁彻?”初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虽然她早就猜到幕后主使是祁彻,听到祁彻说当年是容御救了他,她不由怔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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