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琉夕面上森然,冷冷地道:“不要侮辱我的家族!你以为你多有家教?我进门这么长时间,你可曾唤我一句嫂嫂??不分大小尊卑的是你吧?!”
碧水寒实在没想到聂琉夕这个一向乖巧的小绵羊居然也有这么彪悍的一面。
被那一巴掌打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立即哭得如同梨花带雨。
而碧老夫人更是气得如老树乱颤,抖着手指指着碧东流:“这……这成何体统?!东流,你还不教训教训她,真让她把我气死不成?!”
碧东流看看老母,再看看同样气得脸色发白,却紧抿着小嘴,神情倔强的妻子。
头好像大了那么一圈,他揉揉额头。
俊脸一沉:“琉夕,快给母亲赔礼!不然休怪我……”
他在她面前从未这样疾言厉色过!
聂琉夕脸色微微一变,抬眸望他,冷冷一笑:“你想要怎样?!我没有错,为什么要我赔礼?!是她们侮辱我在先……”
碧东流没想到妻子今日居然如此不懂得回旋。
他脸色一沉,真有些生气起来。
而碧老夫人听到聂琉夕的话,立即便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跳了起来。
终于使出来女人的杀手锏——
一哭,二闹,三上吊。
哭也哭过了,闹也闹过了,就剩上吊这个把戏没演过了。
大概碧老夫人觉得上吊不够气势,所以她选择了和上吊具有同样后果的——撞墙!
当然,她绝不会真撞。
放开我!
她如果想死,是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撞的,尤其是在拥有良好武功的儿子面前。
想当然的,她这似真似假的撞墙把戏被儿子拦住。
碧东流吓得脸色都变了。
而聂琉夕自始至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阻拦不说,甚至嘴角牵出一抹冷笑。
她自然是看穿了碧老夫人的把戏的。
碧老夫人气息奄奄:“东流,你娶个媳妇是想气死老娘么??我不要活了,媳妇如此大逆不道,儿子却不管管……”
她作势还要去撞。
碧东流被她逼得没法,而且此时也真有点生气。
脸一沉:“母亲安心,儿子这就管教她!”
一掌朝聂琉夕拍了过去!
他未必是想真打她,只是想吓一吓她。
所以这一掌只使出了五成功力。
再说,聂琉夕连他母亲的鞭子也敢夺。
自己打她这一掌,她肯定会躲开,不会乖乖站在那里挨打。
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聂琉夕再也没想到一向疼宠自己的丈夫真的向自己挥拳,一时竟然呆在哪里。
等碧东流发现不对劲,再想收回掌力已来不及。
“嘭!”地一声,他这一掌拍在她的前胸上。
聂琉夕被震得像鹞子一样飞了起来。
砰地一声又砸在墙上,滑落下来。
碧东流没想到自己这一掌真的打中她,一时呆在那里。
愣了一下,才扑过去:“琉夕!”
将她抱在怀中。
聂琉夕脸色惨白,身子僵硬如同一块木头:“放开我!”
没有几个登徒子能近得了她的身
伸手猛地一推!
碧东流倒退了几步。
她趁机一跳而起,看也不看碧东流,飞身向外跑去。
耳边的余音中,似听到了碧东流的喊声:“琉夕!”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懊悔和惊怕:“不要走!”
但很快又传来碧水寒的惊叫:“哥哥,母亲晕倒了!快救母亲……”
风凌烟因为是进的聂琉夕的记忆,所以一切景象都是她曾经经历过的。
她不知道屋里到底又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碧东流并没有追出来。
而聂琉夕一路狂奔,跑出了碧玺山庄。
跑出了这个囚禁她两年的华丽牢笼。
接下来的画面很混乱。
娘家和她已经断绝了关系,碧玺山庄她又不愿意回去,所以便在江湖上东飘西荡。
她毕竟多了两年的阅历,已经不是当初天真的小女孩。
被她放弃了两年的毒术又被重新捡了回来。
她伤情伤的厉害,每天喝的烂醉如泥,很有些自暴自弃的意思。
幸好她周身是毒,武功又高,没有几个登徒子能近得了她的身。
所以她在江湖上飘荡了大半年,倒也没吃什么亏。
她身上银钱不少,每天东游西荡,吃最精致的饭,住最豪华的客栈,偶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番,倒也逍遥自在。
她原本就是豪爽的江湖儿女性子,为了她的爱情才会在碧府如此卑微。
此刻又回江湖之上,倒有些如鱼得水起来。
这半年中她自然也自江湖人口中听闻了一些碧玺山庄的消息。
进入这样的梦境真伤情!
知道碧玺山庄到底是推了皇家的那门亲事,碧东流不知所踪,
听说他正在江湖上拼命寻找她那离家出走的妻子。
听到这条消息的时候,聂琉夕正在一家酒店喝酒。
她不知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不是也洒了两滴泪。
她喝酒喝的实在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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