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白慈瞠着一双大眼,四下环顾,左右打量,她就看看,不说话,更不会发表多余的意见。
“既然公司事儿多,那么……”贺绮琴一边挑起碗里的饭,一边提议,“不如让以枫或者以蓝回来帮忙吧?”
“都是刘家的一份子,总不能把所有的担子都给肇逸扛啊。”
刘向荣皱起了眉头,“吃饭呢,你多什么话?”
“我知道我妇道人家不应该多话,可我这也是为了肇逸好啊,你看白白回来,还带着小小逸,他们都需要肇逸的陪伴,不是吗?”贺绮琴侧着一张无辜的脸,看着刘向荣,真的是一副好心好意的样子。
一下子,气氛变得更为尴尬。
“咳咳……”刘老爷子轻咳了一声,“绮琴说得也没错,肇逸这两年也挺辛苦的,让以枫和以蓝回来帮顾一下也好。”
肖白慈的脸已经侧向了严肇逸,就等他发话了。
“也好,就让以枫和以蓝回来帮我打打杂吧,我的确是少了两个打杂的。”严肇逸一边悠然自得的吃着饭,一边桀骜不羁的说道。
这话一出,肖白慈率先倒吸一口气,她是知道严肇逸平时是目中无人的,可是没有想到,他这么的目中无人。
严肇逸啊严肇逸,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以枫和以蓝都是你的兄弟姐妹啊,你居然让他们俩帮你打杂?!
微微转一下目光,果不其然,贺绮琴和刘向荣的脸色都变了。
“哈哈哈,”只有刘老爷子在没心没肺的大笑,“这还真像是你会说的话,你这个小崽子。”
肖白慈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家里能做主的那个人没有生气。
“一年多不见,肇逸你还是那么有个性啊。”贺绮琴十分压得住脾气。
严肇逸抬起眼眸,面无表情的看向贺绮琴,他耸了耸肩,“如你所愿,就让以枫和以蓝回来,除此以外,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一句话,噎得贺绮琴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既然肇逸你今天这么好说话,那绮琴阿姨我也不客气了。”贺绮琴调整了一下情绪,又说:“你什么时候改回姓刘啊,你现在已经是恒安集团的执行总裁了,外面的人都知道恒安集团是我们刘氏家族的公司,你还姓严的话,似乎不太好。”
啪的一声,严肇逸把筷子重重的砸向餐桌。
肖白慈惊了一下,身子微微一缩。
完了完了,踩到狗尾巴了。
“再说了,现在小小逸回来了,过不了多久,他就要上幼儿园了,明明是刘家的宝贝曾孙却姓严,外人那边,也不好解释啊。”贺绮琴一边说着,带笑的眼神一直徘徊在严肇逸的身上观察。
严肇逸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抬眸瞪向贺绮琴,他冷笑了一声,“那就不要解释好了,在我留下的那一天,我就说得很清楚,我姓严,我一辈子都不会改我姓。”
他侧过脸看向刘老爷子,“这一点,老爷子之前可是点头答应了的,怎么?现在你想要反悔吗?”
一下子枪口又对准了刘老爷子,刘老爷子的脸色有点为难,正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听砰的一声。
刘向荣握拳砸响了餐桌,“肇逸,你怎么能够质问长辈?!”
严肇逸的面容淡定,转过脸看着刘向荣,他摊了摊手,“没关系,我不质问老爷子,那我质问你好了。”
“你凭什么觉得自己所作所为不应该得到一点报应?”
“肇逸!”这话说得太过了啊,肖白慈伸手拉住严肇逸的衬衫。
“你给我闭嘴!”严肇逸怒吼一声,黑眸冒起了火光。
肖白慈对上严肇逸的视线,她知道的,他现在是在控诉自己。
他的眼神仿佛在控诉着她,现在连你也要站在他们那边吗?
肖白慈缓缓松开了拉住他衬衫的手,抿了抿唇,她决定沉默。
鲁迅先生也说过,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现在肇逸的话是恶毒了一点,但那都是他发自内心的抱怨,有怨才有解,最怕是不怨了,什么都不在乎。
气氛一度紧张,刘老爷子抬手轻轻的拍了拍桌子,圆场道:“好了好了,老人家就想要安安静静的吃一顿饭,工作上的事情也好,以前的恩恩怨怨也好,先吃完饭再说。”
“吃饭吃饭,白白,吃饭。”
肖白慈乖乖的点头应答,余光瞥到了严肇逸垂放在餐椅旁边的大手。
骨节分明的大手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突起。
肖白慈忽然心疼,伸手覆上他那只愤恨的拳头,温柔的包裹,柔软的掌心拭擦着他的手背。
严肇逸缓缓侧目,对上她那双关心的大眼,心下一软,仿佛得到了安慰。
晚餐不欢而散,严肇逸也没有轻言离去,抱着小小逸,牵着肖白慈到花园去散步,有一刻清静,也比没有的好。
“绮琴啊,你刚刚着急了。”客厅里,刘老爷子感叹着刚刚那顿饭吃得是剑拔弩张。
“公公,现在已经两年了,如果我们一直都放任肇逸这样,那他什么时候才肯改姓刘啊?”贺绮琴一副委屈的模样,伸手拉着自家丈夫的手,“我刚刚当着大家的面逼肇逸,不也是为了公司,为了我们刘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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