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怎么样才愿意放过刘以枫?”
“怎么样都不会!”沈楠堔咬牙切齿,“白白,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那你可以去询问为我做手术的医生,那一刀多深,他最清楚。”
肖白慈垂下了眼帘,目光投向他捂着伤口的腹部,好像有一点点渗血了,她连忙抬手按铃喊医生。
沈楠堔拉住了她的手,肖白慈皱眉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不是觉得我惺惺作态吗?”
“既然这样,还管我死活干嘛?”
“沈楠堔,我是怀疑你,你受伤了也是事实,我的良心和道德告诉我,我得帮你叫医生。”
“良心和道德……”沈楠堔冷笑了一声,嘴里念念叨叨的重复着这句话。
“你现在对我,就只有良心和道德吗?”她连一丝感情都没有了吗?
“是的。”肖白慈也不怕伤了他的心。
在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以后,她实在是没有那大的肚量,原谅他所有的事情。
不一会儿医生和护士来了,肖白慈从椅子上站起,转身就想要走出去。
快要迈出门口,只听沈楠堔那幽冷的声音传过来,一字一句的,“想要救刘以枫,你还是得求我,相信吗?”
肖白慈皱了皱眉,最后还是不动声色的走出去了。
严肇逸实在是放心不下她,所以没有去咖啡厅等,而是在车上等她。
肖白慈问完给沈楠堔做手术的医生他的情况,目光呆滞的走出了医院。
一看到肖白慈,严肇逸迅速的下车,走过去。
“白白?”他伸手拉过她的手臂,目光透着紧张和担心。
“怎么样了?”
肖白慈抬眸对上严肇逸的黑眸,眉间拧紧,“我套不了沈楠堔的话,但是我问了会上庭作证人的手术医生。”
“他怎么说?”
“他说给沈楠堔做手术的时候,伤口很深,如果不及时就医,沈楠堔就没命了。”肖白慈咬住了唇瓣,刚刚听到医生的话,她的心里就乱到了极点。
到底沈楠堔和刘以枫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阴天,细雨朦胧。
今天是老爷子下葬的日子,所有刘家人除了刘以枫和小逸都来了,声势浩大。
老爷子的遗照是笑脸,很慈祥,很和蔼。
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肖白慈的脑海里映现出一幕幕第一次见到老爷子时的场面。
他疼爱身边所有的亲人,包括她这个初次见面的外人,他待她也是极好,甚至连离世的那一刻,他都希望她和严肇逸能够快快乐乐的度蜜月。
心里一阵悲伤涌上,眼眶布满了泪水。
肖白慈抿住唇侧过脸靠在严肇逸的肩头,严肇逸抬手搂住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安慰。
葬礼是传统的东方葬礼,没有太过繁杂的过程,走上前去敬酒敬茶跪拜就可以了。
两个小时以后,葬礼完成。
心情太过悲伤压抑,肖白慈在车上也一直在吸鼻子流眼泪。
严肇逸伸手抽过抽纸放到她手上,很难得今天他居然舍得让她哭。
“等一下多喝点水。”
肖白慈没有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现在小脸上又哭又笑的,让人很无语。
“我有说错什么吗?”严肇逸用余光瞄了她一眼。
肖白慈摇了摇头,侧目看向他,“你是想让我连你那份也一起哭了,所以才让我多喝水的吧?”
严肇逸薄唇扬起了一抹浅浅的笑,垂了垂眸,他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又说:“没什么好哭的,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就算你哭瞎了眼,人还是不会回来。”
☆、第五百一十五章 目击证人
肖白慈抿住唇瓣,听着严肇逸那番话,她心里不自觉的有了一些悲凉感。
严浩爸爸的死,似乎让严肇逸看穿了生死,以至于现在老爷子去世了,他也没有多大的感觉。
但是他是真的觉得没什么吗?
还是他现在只是故作坚强而已?
车子缓缓驶入了公寓,严肇逸和肖白慈一起下车,他率先走在前面,肖白慈跟在他的后面,完全看不到他的脸。
回到了公寓已经是下午两点钟,肖白慈越看他越是觉得不对劲,伸出手,从身后忽然抱住他精瘦的腰。
严肇逸怔了一下,身子变得僵硬。
过了一会儿,他叹了一声,大手捉住她的小手,想要拿开,却不料被她抱得更紧。
“怎么了?”
“严肇逸,其实你也很伤心的吧?”一字一句的,肖白慈开口拆穿他。
严肇逸蹙了蹙眉,没有回头去看她,只是默默的抿着薄唇,沉默就是答案。
肖白慈把脑袋靠在他结实的后背上,纤细的胳膊用力的环住了他精瘦的腰。
“你虽然嘴上说得好像很在意的样子,但是事实上,你比我更早认识老爷子,更早感受过他的好。”
直到现在,她依稀能够记得,在严肇逸还没有跟刘家相认的时候,老爷子跟他的相处就如同感情极好的爷孙。
他是真心喜欢过那个慈祥,聪明,睿智的老人家的。
但是老爷子去世的时候,他们却没有能赶回来,这于严肇逸而言,肯定会是一个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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