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你都知道了?”
顾司屿踉跄着捂住了伤口,脸色煞白地望着她。
或许是被这满手的鲜血刺激到,尹晏晏眼睛血红,却爆发似的哈哈大笑:“骗子!大骗子!去你妈的假惺惺!你不是英雄吗?不是特警吗?来抓我啊,我袭警了!哈哈,这罪名是不是也够枪毙了?!是不是也能在你光辉历史上填上一笔,让你的乌纱帽再换一个更大的?!”
我会娶你
她笑的几乎透不过气,原来一个人悲哀愤怒到了极点的时候,是真的哭不出来的。
她现在就一滴眼泪也没有.有的只是遭遇背叛想要毁天灭地的愤怒……
眼前这个人不再是她唯一的依靠,而是仇人!刻骨的仇人!
愤怒让她失去了所有理智,她持刀又冲了过去、
她只想毁了他,和他同归于尽!
顾司屿满眼的痛楚,他虽然受了伤,但尹晏晏也是病后久虚的身子,三四下就被他夺下了刀子,抱在了怀里。
他信手把刀子抛到了一边,握紧了她纤瘦的手腕:“晏晏,别冲动!”
“顾司屿,你果然是特警啊,我怎么早没发现你有这么好的身手?哈哈,你手段真高明……”
尹晏晏笑的更疯狂,她拼命想要挣脱顾司屿的掌握。
用头顶,用牙咬,用脚踹……
打起来毫无章法,又无所不用其极。
顾司屿几乎控制不住她,而肋下的伤口流血流的更急,更快……
屋内的混乱终于惊动了外面的人。
有数个大夫和护士冲进来制住了发狂的尹晏晏,救下了顾司屿……
顾司屿被抬去急救了,他临走只说了一句话:“这一刀是我自己不小心捅的,别为难她。”
那真是无比混乱的一天。
也或许真的是顾司屿最后那一句话起了作用,没有人为难她,也没有人管她的去留。
顾司屿被抬走后,她全身的力气也像是被全部抽走,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半天回不了神。
再后来,她就自己办了出院手续,孑然一身出了院……
接下来的日子她过的麻木又忙碌、
尹家的家产全部被冻结,她身上只有不足一万元的现金,连父亲和哥哥的丧葬火化费都不够。
她变卖了那枚刚刚戴上手的钻石戒指,终于凑够了费用,把父亲和哥哥的遗体从医院太平间里领回来,送到殡仪馆。
下葬那一天,仿佛老天也感应到了她的心情,飘起了小雨。
父亲和哥哥生前那么风光,那么强势的人,身边常常保镖,司机一大群,走到哪里都是一片逢迎巴结的声音,死后却连个像样的送葬队伍都没有,
繁华如烟云,来去两匆匆。
尹晏晏木然地看着雇来的两个工人将盛载着父亲和哥哥骨灰的小盒子放进了事先挖好的坑洞之中。
纷扬的黄土渐渐把两个小盒子埋没,心像是被活生生撕开,却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雨淋湿了她的头发,淋湿了她单薄的衣衫,透骨的凉,透骨的冷……
两个工人做完了活,领了工资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她跪在墓碑前,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墓碑上的名字,呆呆出神。
脑子里一片混沌,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不能想。
我会娶你
她跪在墓碑前,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墓碑上的名字,呆呆出神。
脑子里一片混沌,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不能想。
家,已经回不去了,她也花光了身上的所有积蓄。
又没有亲朋可以依靠,她该何去何从?
本来她从国外旅游回来正是要开学的日子,这一系列的变故让她无暇再考虑上学的事。
这么耽搁了一个多月,等于是旷课一个月。
学校寄来了开除通知书,宣告着她大学生涯的终结。
出院后她已经三四天没有正经吃饭正经休息,此刻头晕晕的,里面像有一个钻子在钻,眼前一阵阵发花,身子发软,根本跪不住。
她干脆抱着膝盖坐在泥水里,将整个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
依靠在墓碑上,仰望着天空。
天上乌云密布,雨丝抽打下来,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爸爸,妈妈,哥哥,对不起,是晏晏的错,你们别不要晏晏,别留下我一个人,晏晏好怕,带我走好吗?”
她低下了头,把头埋在膝盖中。
身上冰冷,而额头火烫的温度告诉她正发着高烧。
可是她却不想去管,也不想去避雨。
心中有个模模糊糊的念头,如果就这么死去,或许也不失是一种解脱的好办法……
头顶上的雨丝忽然停止,有啪啪的雨打伞面的声音清晰传进耳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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