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这两个童子也不例外。
他们虽然身份低微,但八卦因子却空前高涨。
他们看莎婳一整天昏昏沉沉的,说话便有些肆无忌惮。
叶璇玑最喜欢听八卦,没想到她会在梦中也听到八卦。
自这两个童子的交谈中,叶璇玑知道,花无香在那一夜过后,便带着小兔子精出门远游了。
莎婳在外面跪了一夜晕倒,是被山庄中人抬进去的。
他根本就是不闻不问。
叶璇玑只觉气塞胸臆。果然越美貌的人天性越凉薄么?
莎婳究竟做错了什么?
他竟然对她狠心如此?!
真拿她当小猫小狗?
喜欢了就逗弄两下,捋捋爪子顺顺毛。
不喜欢了就一脚踢到一边,任其自生自灭?!
这注定是一场没有回报的付出……
这个莎婳还真是瞎了眼了,才会爱上他。
这注定是一场没有回报的付出……
叶璇玑怔怔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女.
高烧中的少女虽然昏沉着,但表情痛苦.
不时的,嘴里还要轻喃出两个字:“师父……”
叶璇玑心脏猛地一痛!
像是被人揪出猛地一扯.
这个傻孩子!
这个男人不值得她爱!
何必如此痴心……
到了第三日晚上,花无香携着小兔子精总算是游山玩水归来。
他大概是听到徒弟生病的事,派人送来一剂药。
他这药果然是灵丹妙药,莎婳吃下去不久便醒了过来。
她醒来正是半夜.
桌前一灯如豆,屋内什么人也没有,只有她自己。
连日的高烧让她无力.
她想起来喝点水,却力不从心。
挣扎着坐起来,那一头虚汗便冒了出来。
她颓然又躺下去,怔怔地望着那跳动的灯花出神。
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她抬起手,看着上面的纹路.
这是双秀气完美的手,骨节均匀,指节修长,玉瓷一样。
这样一双手,应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应该是小心呵护的。
可是此刻这双手指腹上有一层薄茧,那是常年握刀的结果。
不知道多少神魔在这双手下伏诛.
可是——这双手再厉害,也挽不回那颗远离自己的心……
“你也不过是一朵花儿而已。”
是啊,她也不过是一朵花儿.
在他眼中或许和那只兔子精没什么区别,也或许还不如那只兔子……
她待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几乎连自己的身份都忘了……
她或许是把自己看的太高了……
“莎婳姑娘,你醒了?”那两个童子大概听到了动静,跑了进来。
梦醒心碎
莎婳微微闭了眼睛,这个时候她不想理任何人。
"莎婳姑娘,你要不要喝口水?”她原本红润的唇有丝丝干裂。
“不要,滚!都滚出去!“莎婳根本不想睁眼。
那两个童子不敢惹她,退了出去。
叶璇玑忧愁地蹲在墙角,只差画圈圈了。
她现在很怀疑一个问题。她到底是死了?
还是做梦?
如果说死了?
不是应该去阴司找阎王爷喝茶吗?
怎么跑到这里做一个看客来了?
如果说是做梦,那这梦也太长了些!
她正郁闷,忽然觉得一阵风吹了进来。
抬头一瞧,见莎婳不知道何时下了地,随意将一件袍子向身上一搭,便冲了出去。
这么晚了,又病的这么厉害,她要去哪里?
叶璇玑满心的奇怪,跟了出来。
风寒露重,莎婳却奔行如风,转眼来到一幢小楼前。
四角悬挂风铃,巍峨而又气派。
正是花无香的寝宫。
莎婳并没有走正门,用了一个术,直接穿墙而过。
她紧抿着小嘴,似乎是想直闯进去。
却忽然顿住了步子,一翻身,躲在了一棵大树后。
叶璇玑下意识四下一瞧,见兔兔手里托着一个托盘摇曳生姿地走过来。
托盘内有一个青瓷盖碗,隐隐有热气透出。
兔兔很快走进了殿内,莎婳从树后转出来,她似乎没有了直闯进去的勇气,目光直直地看向窗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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