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璇玑紫衣紫裙,果然不是宫里的装束。
相貌虽然并不算出众,但一双眸子明如清泉,转侧间灵气逼人。
窈窕的身姿犹如三月里灼灼开放的桃花,自有一种不容人小视的迫人气度。
看她的穿着打扮还真看不出她是什么身份。
其中一人牙尖嘴利,冷冷开口:“率土之滨莫非王土,天下之士莫非王臣,你是炼妖师又怎么样?也是陛下的臣子!怎么能如此大逆不道?不要仗着皇贵妃宠着你便不知道进退……”
“年淑妃不知,这位姑娘是陛下请来的贵客,确实吩咐她可以不必跪拜任何人。”
何云烟跪在那里淡淡开口,不卑不亢。
年婌妃噎住,半晌冷笑:“那是万岁给她面子而已,说明白了也就是了,何必如此轻狂?”
谁更狂
轻狂?叶璇玑笑了起来。
靠,到底是谁轻狂啊!
“请问年婌妃,你说全天下的人都是陛下的臣子,那其他国的皇族呢?也是陛下的臣子?你说这话就不怕引来其他国家皇族的不满?给黄龙国招来战乱?”
一句话噎的年婌妃说不出话来。
半晌才说了一句:“你又不是其他国家的皇族……”
她可没听说哪家皇族子女懂驱魔术,做炼妖师的。
叶璇玑哧地一笑,悠悠闲闲地道:“这可难说的很呢……还有,教你一个乖,有的时候有一种人是任何皇族也不放在眼里的……”
“好轻狂的丫头!居然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还有谁能比皇族更尊贵?!”年婌妃不服气。
“她是墨凰国镜天师的师妹。”
何云烟静静开口,声音不疾不徐。
“……”
镜天师如同一个魔咒,让这些女子瞬间说不出话来。
这个大陆的人没有不知道这位镜天师的。
那几乎是神一般的存在。
虽然在墨凰国称臣,但却没有任何人敢在他面前称霸称王。
他到了任何一个国家,都会得到上宾待遇,他也不会向任何人行礼……
眼前这个不算起眼的女子居然是他的师妹?怪不得陛下会给她这种待遇……
年婌妃憋的俏脸通红,却不能再说一句话。
叶璇玑冷笑道:“我倒不知道贵国有这样一条规矩,让一个什么错也没犯的皇贵妃跪在地上,皇后娘娘是故意视而不见立威么?”
皇后一僵,再也不能当做看不见。
笑了一笑:“是本宫疏忽了,无忧贵妃平身吧。”
又埋怨周围的妃嫔:“妹妹们也不提醒本宫,无忧贵妃可是有身子的人,跪坏了可怎么得了?她怀的可是龙子呐。”
她并不快乐!
“龙子有什么了不起?我们的孩儿也是龙子呢,那可是正正当当在宫里有记录在案的……而这一个,谁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年婌妃不忿,说话意有所指。
原来在皇家,皇帝临幸那个妃嫔,都会有宦官记录在案。
万一有孕便会报上去。有专人负责记录。
而何云烟应当是在途中和黄龙国君有了关系,因而受孕。
他们在途中自然不会有人记录……
这便成了今日这群女人攻击的把柄。
何云烟脸色微微发白,她是大户人家的闺秀,自然懂这些规矩。
只是当日感黄龙国君之恩,一时没阻住他的情动求欢,才会在今日落人口实……
她抿紧了唇,微垂着眸子,只淡淡地笑了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这种事越说事越多。
有一句话叫越描越黑,她现在正受宠,招人妒忌。
既然进了这个华丽的金丝笼,挨这些明刀暗箭是必然的。
所幸她现在已经什么也不在乎。
既然进了这个宫,那便安安分分的做个宫妃吧。
在这深宫大院中慢慢变老,慢慢红颜凋谢……
那些宫妃说说笑笑中离去了。
风声中传来她们的笑语。什么‘狐狸精’‘妖孽’‘祸水’什么的偶尔随风传来。
没有点名道姓,任何人却都知道她们说的是谁——
叶璇玑瞧了身边的何云烟一眼。
见她脸色虽然苍白了些,但神色很淡然,显然并没将这些人的话放在心上。
也或许她常常碰到这种情况,已经麻木了……
她并不快乐!
这是叶璇玑脑中唯一泛上来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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