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社会竞争激烈,尤其在北京这样的大城市人才济济,用人单位无论开出怎样的条件,都会有很多人符合应聘或竞聘的条件。这时候没有绝对的公平,单位只会考虑通过最便捷的手段筛出适合的人选。”陆宇哲说话与其他男人不同的地方是,很多时候他不会无原则地宽慰别人,而是说出真实的想法,让人理性地去判断和接纳。
“是这样的,我印象里像我们这样体制内的单位,在招聘新人中也都是要求本科学历,有些条件要求高一些的就是硕士和博士了。像35岁以下、英语四级以上都是基本条件了。有些岗位要求有相关职称和任职经历,条件就比较苛刻了。”艾雅说。
“换位思考,一个单位的领导在考虑问题的时候不会细致到每个个体,他只能照顾大多数人的公平。”陆宇哲边说边分析着。
“说得宿命些,这也是命,细想起来,也许人生有很多事情都是事与愿违。可以说没有办法扭转或是踩不上点,但这些都是命运的安排。比如我刚入职第二年,单位还分房,比我年长四五岁的同事都分上了房。虽然是小了些,但在西直门二环边上,一居室的房子现在也能卖不少钱,不卖出租了也是一部分经济来源。当时我资历浅、工龄短,分房都没我的份儿。之后,单位再也没有分房一说了,房价也是疯涨,一套两居室到国外可以买个庄园了。”说着,艾雅为自己叹起了气。
“我道是庆幸单位没有分给你房子,你要是分上了房,更瞧不上我这穷光蛋,我这辈子就别想追上你了。”傅墨桐听了艾雅的话道是有些小庆幸,说了这番话差点被艾雅拧耳朵。
陆宇哲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又和我说:“我道是觉得你不必太在意竞聘这件事,很多事看似坏事也许是好事。你以后还是不用操太多的心,有更多的时间和好些的心情陪陪家人。不操心身体就会更好些,身体好是自己的。你可以把更多精力放在自己喜欢的事情上,也可以多写些好的文章。这天底下副主编、主编多的是,谁又能记住他们。你若能写出真正好的有价值的作品,会带给更多人影响,你的付出就会更有意义,也会被更多人记住。从价值实现上说,你踏踏实实写作,比当副主编要更有现实意义。”
陆宇哲说这话一气呵成,顿时显出了他成熟的一面。我一时思忖不出这些话的来龙去脉,但感觉听了他的话确实舒心许多,也似有些道理。
突然,陆宇哲的手机响了,他起身到屋外接了电话。“陆宇哲,来我家这一趟,高利贷的人追上门了,他们要把潘志强带走。”是周霆打来的。
“我知道了,这就过去,快了也要半个小时。尽量不要跟他们硬拼,你一个人把他们都打趴了也没问题,但后续会有些麻烦。”陆宇哲多嘱咐了两句周霆,挂了电话进屋和大家说:“我有些事要办,先走一步。”
“今天是艾雅的生日,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再忙吗?”对于陆宇哲各种临时离开我已多次有情绪,但未嘴上指责他。今天是艾雅的生日,临时离席太有失礼貌,我不得不责怪他两句。
“回去再跟你解释,没有时间多说了。艾雅的性格我了解,不会介意的。”陆宇哲说着和大家摆手再见后转身离去。
“军人看来真是忙,军嫂要多理解,你就不要多抱怨喽。”艾雅道是很体谅地宽慰着我。
此时周霆的家呈现出剑拔弩张的状态。“我们今天来只找潘志强,款是他贷的,钱他就得还。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今天我们必须把人带走。”说话的人个头并不高,长得胖矮敦实,脖子上戴个大金链子,右手拿了根棍,周围站了和他一起来的五六个壮汉。
“人是不能带走的,钱以后不是不可以还,有话得好好说。”周霆是见过凶险场面的人,应付这样的局面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
“好话都说尽了,跟他说多少次还钱了,时间一而再再而三地宽限。拖了这么长时间还没还上,我们老大已经忍无可忍了,他不还钱,我就得挨老大的骂。哥们,这事我现在可抗不了呀。”矮胖子边说边忽悠着手中的大棒:“识相的跟我们乖乖走,咱回去好好谈。非得五花大绑了,这场面可不好看。”
“有什么就在这里谈吧,谈不拢了,叫警察来录个音做个证。”周霆说着示意潘志强站在他的身后:“没经过我允许,闯进我的家门,你们已经违法了,不知道吗?还要带走我的人,这怎么可能呢?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你大爷的,跟我谈王法,拿警察吓唬谁呢?老子在道上混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都在哪喝西北风呢?懒得跟你们废话,把人带走!”说着,矮胖子招手,示意随行人上前将潘志强带走。
周霆看这架势似已无法谈拢,用手松开了衬衫颈部的衣扣,摆出要迎战的架势。
突然听到一声呵斥:“住手!”一个横眉立目一米八的大汉走进了屋,旁边跟着两个跟班。陆宇哲随后也进了屋。
“老大!”矮胖男人回转身看到进来的几个人,冲着大汉身旁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喊了一嗓子,然后毕恭毕敬地站了过去。
“金老大的人,你也敢追债,你穷疯了!”斯文男人上来就用手横扫了一下矮胖男人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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