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你曾经在一个晚上约陆宇哲吃饭的短信,上周我去陆宇哲家里的时候,在门外听到了你和他说话的声音。你还让我说什么呢?你能跟我解释你们在说什么,在做什么吗?”我说这些心在颤,并近乎愤怒。
“思媛,你听我说,并不是你想像的样子。我们十几年的友情了,你应该相信我的为人。陆宇哲那么爱你,你们十多年的恋情了,你应该更了解他。你要相信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艾雅说这些话时已然有些急促,在拼命为自己开脱着,而我更觉得她这番话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辩解。
“如果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约陆宇哲一起吃饭,你为什么会在他家里,你们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实情,合起伙儿来骗我吗?”我毫不客气地质问着。
“我现在不能跟你解释这些,很多事我不能说。”艾雅回答得很苍白。
“不是不能说,是你说不出口,我也不会再相信你说的话。”我从来没有这样冰冷冷地面对过艾雅,这让我自己也很痛心。
“思媛,你需要冷静,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为什么。但是,如果你在没有弄清事实前,这样的不信任我们,这样中伤我,这朋友不做也罢。你好好想想吧,不打扰了。”说完,艾雅先挂了电话。手机里是一片盲音。
我愣愣地站在那里,如心肺炸裂又无可言说。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这一天以致之后的一段时间,内心都在昏沉烦乱中度过,心里总是有着隐隐的不安。
除夕夜,窗外璀璨烟花四散,漆黑的穹幕下一片灯火辉煌。喧嚣声、谈笑声此起彼伏。众亲友在餐桌前推杯换盏,个个满面红光,孩子们不老实地在客厅里跑来跑去。这样一个喜庆祥和的夜晚,陆宇哲在忙什么呢?一个多月过去了,陆宇哲果然没有再联系我,大概是想清楚了要放弃这段感情。
此时的喧嚣更加使我感觉到万分的孤寂。回想起曾经和陆宇哲在一起的时光,有时他工作很忙,忙到深夜回家后也要给我打电话。我们煲着电话粥,他会给我读他写的诗,或者弹吉他唱歌给我听,亦或是讲笑话或随意地与我聊天。每一天,不是他将我送入梦乡,就是我听到他熟睡的呼吸声进入梦乡。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时光真是美好。
床上放着的是陆宇哲在一次给我过生日时送的高一米五的狗熊毛绒玩具,陆宇哲说我胆子小,他又时常不在我身边,就让毛狗熊陪着我保护我。睡觉的时候,我习惯了毛狗熊在身边,有时抱着它睡,有时枕着它睡。说也奇怪,有毛狗熊在身边的时候,通常会睡得很香。
突然间,我看到窗边陆宇哲出任务之前最后一次见面送我的玫瑰花。玫瑰花虽然枯萎了,我依然不舍扔掉,当作干花摆在瓶子里欣赏。两个可爱的精致小熊也还是插在上面。小熊有些脏了,我拿布擦了擦,使了些劲儿,小熊的胸部开裂了,里面露出了一枚戒指。戒指是花冠六爪设计,光彩灵动,让人爱不释手。这是陆宇哲刻意放进去的吗?但是为什么不告诉我呢?难道不怕我不小心丢弃了小熊而丢失了戒指吗?我将戒指轻轻戴在了手指上,两眼泪水滑落。
每个春节的零点,陆宇哲再忙都会打电话或发个短信给我,虽然我和陆宇哲闹了脾气,我笃定他在这个特别的时刻还是会联系我的。我始终紧握手机,每次铃声响起,每个短信的提示音,我都充满莫大的希冀,可是,始终都没有陆宇哲的信息。我终于克制不了自己,拨了陆宇哲的电话,听到的是盲音。不过也没有关系,陆宇哲曾经说过,越是万家灯火通明时,便是他们越加忙碌的时刻,军人总是处在备战期,少有松懈的时刻。也许,他今夜确实很忙。
许是头一天晚上睡得太晚了,第二天醒来时已是艳阳高照。看手机,有着白玲的未接来电。
“刚看到你的电话,拜年了。”我急忙给回了过去。
“睡得太香了吧,我的电话都没有听到。忙什么呢?春节约一下?”白玲问我。
“咱们去看冬天的大海吧,只是我就想和你去,艾雅先不约了吧。”我突然冒出了这样的话。
“冬天的大海,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呢。就去天津的海边,当天去当天回,来回也很方便。”白玲很开心有这样的提议:“咱们还可以去尝一下狗不理、猴不吃和猫不闻,天津麻花也可以带些回来。”
“瞧你这嘴馋的样子,昨晚的年夜饭还没吃撑吗?食欲满满的。”我取笑着她。
“说实话,昨晚没怎么吃东西。一桌子东西看都看饱了,人又多,一直在说话聊天,还喝了点酒,也就象征性地吃了两口。” 白玲说着要挂电话:“和你说着,我都饿了,先去寻点东西吃,去天津看大海的事就这么定了。”
冬天的大海是蓝黑色的,清冷汹涌寂寞无边。海上没有船只,长长的海岸线上也没有行人。两个女人站在岸边遥望着大海,紧裹着羽绒服瑟瑟发抖。
“我觉得咱俩大过节的跑到这里看冬天的大海,像是疯子一样。”白玲自嘲地说。
“我道是觉得别有一番味道,至少你以后可以跟别人文艺一点地说,你看过冬天的大海,感觉并不美妙,但印象足够深刻。”我回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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