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媛,你在找什么?”同事又问我。
“这束花送来的时候没有任何包装吗?”我急切地问道。“没有啊,那个女人就是一大早手捧着这束花进来的,问哪个是你的办公桌,然后放下花就走了。”同事回答。
不可能没有花店或快递的任何联系方式,我不甘心,把花束拆开,看这花束里和花托内外有没有遗漏的标签或纸张,可是什么都没有找到。我急忙打开包拿出了手机,我感到自己的手在哆嗦,眼睛似乎看键盘有些模糊,终于拨到了陆宇哲的电话,电话另一端传来的还是可怕的盲音。
此时,我心如刀割又万般无措。我给陆宇哲急忙发短信:陆宇哲,请告诉我你在哪里?是否安好,收信回复,我很担心你。短信一遍遍发出,一遍遍显示发送失败。我感觉自己临近崩溃的边缘。
“思媛,主编请你过去一趟。”人事部的人过来跟我说。我没有回应,拿了手机拎起包跑出了办公室开车急往陆宇哲家。
这一路上的分分秒秒都那样漫长,每一刻时间的流逝都让我感到恐惧。我急忙想出现在陆宇哲的家门口,因为我期待在那里找寻到结果。但我又很怕这一刻到来,害怕自己找不到想要的答案。
到了陆宇哲家上了楼,我急促地敲着门,里边没有人应声。我一遍一遍地敲着,以至后来开始大声喊他的名字,门依旧似堵墙一样静默无声,没有打开,也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
许久,隔壁的大妈开门走了出来。看到我慌张和泪流满面的表情问我说:“姑娘,你又来了,是找陆宇哲吗?”
“是的。大妈,您知道他在不在家,或是去了哪里?”我急忙拉住大妈的手臂问。
“你这么大声敲了半天门,没人响应就是不在家喽。陆宇哲是经常不在家的,不过这次时间长了些,许久都没有回来了。”大妈说着,突然又似想起了什么:“对了,就是上次你来找他之后,没多久他就出差了,应该就一直没有再回来。”
我松开她的手臂,无力地靠在墙上。“姑娘,你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大妈关切地问我,要上来扶着我。
“谢谢您,我没事的。”我看着大妈,勉强支撑自己重新站好。
“你要不到我家里坐会儿,看你脸色不太好,有什么事也别太着急,着急也解决不了问题。”大妈还在努力劝着我。
“我还有事,这就回去了。谢谢您,给您填麻烦了。”我向大妈致谢后回转身,我没有乘电梯,而是扶着楼梯栏杆一步步走下了楼。
坐在车里,我脑海中空白一片。许久,白玲的电话打了进来:“思媛,你没事吧,打你那么多电话你也不接。”
“白玲,你说陆宇哲会不会出事?”我问白玲。
听了我的话,白玲有些发蒙,她顿了两秒回应我说:“思媛,你这是怎么了?这事你可不能瞎想,陆宇哲怎么会出事呢?不是所有的军人都会有生命危险的。”
“你不知道,周霆可能已经出事了,陆宇哲和周霆这次是一起出任务的,走之前,彤彤想约着我们几个人一起吃顿饭,算是为他们送行,可当时我正在气头上,没有答应一起吃饭的事。”说完,我趴在方向盘上哭了起来。
“周霆出事了吗?他怎么了?”白玲听我说后也震惊万分,但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
“周霆给彤彤发短信说他扛不住了。”我重复了彤彤跟我说的话。
“思媛,这也不意味着周霆一定就牺牲了,或许只是受伤呢?何况目前你不是没有收到有关陆宇哲的任何消息吗?说明他不会有事的,你要放宽了心。在战争中,有时,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你这样哭伤了身子,陆宇哲回来看到你的样子不是更难过了。”白玲一边强装镇定,一边劝慰着我。
我无力地挂了白玲的电话,自己在车里呆了许久。此时,我与陆宇哲之间所有的美好过往在脑海中又重新演绎着。即便是艾雅发给他约饭的短信,还有他送艾雅出门的瞬间,在我的脑海里也变成了宝贵的无限的眷恋。难道一个人、一个自己深爱着的人就这样突然在自己的世界里、在这个世上消失吗?此时,我真的恨自己,为什么曾经有过那么多对他的埋怨,为什么曾经让他那么的感到操心和不安,为什么在吵架的时候不多听他一句解释?为什么不多给他一些拥抱,不多享受浪漫的亲吻?为什么没有参加他出任务前的最后一顿聚餐。
我万般懊恼和悔恨自己,我更无法面对自己曾经对他的不好,止不住地流泪和哭泣。电话一个个打过去,还是一阵阵的盲音,每一阵盲音都如电流一般瞬间划破我的全身,有着深入骨髓的疼痛。
傍晚,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思媛,我是艾雅。”是艾雅有些低沉的声音,我欲挂电话,但隐约中又觉得她应该会有什么信息传递给我。
“你现在有时间吗?出来坐坐吧,我有事跟你讲。”艾雅问我。
我们约在了“约会” 咖啡厅见面,等了一会儿,艾雅走了进来,神色也有些伤感。
艾雅坐了下来说:“为什么约在这里见呢?咖啡厅离你家并不近。”
“我曾经和陆宇哲常来这里。”我说着低下了头,强忍着泪水不滑落眼眶。艾雅看着我点了点头,没有立即说话,招呼服务员先来杯卡布奇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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