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景明,你什么意思啊,翁冒是不是革命党那是你们的事情,虞记私不私通革命党那仍然是你们的事情,便是别人要封虞记和永福门,那也也是你虞景明做的好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对面,虞三姑娘重重的打了一张牌,瞪着虞景明冷嘲着说。虞景明这话是想把她们二房捆在一起。
“好,既然三妹说没关系,那就没关系,这次事情,二婶和二妹三妹就冷眼旁观吧。”虞景明微微沉吟了一下,打出了一张九万,笑着说。是三姑娘亲口说没关系,既然没关系,那就不要掺和了。
虞景明这话一说,虞二奶奶眉头紧皱,虞三姑娘死死抿着唇,然后又恶狠狠的瞪了虞景明一眼,又上了虞景明的当了。上午,荣伟堂过来说了翁冒的事情,又说了,二房如果想拿回虞记,如今倒是个机会。所以之前大舅妈才跟她娘亲一唱一和直拿翁冒说事,就是想趁这个机会,至少拿回一部份虞记的权力。
可没成想,虞景明豪无一点火星气的,就弄了这么一个牌局,然后无声无息的,就让她自己把二房从事件中摘出去了。就算她现在明白过来,都有点想不通这一答一话的,怎么就变成她二房冷眼旁观了呢?
虞二姑娘帮着她娘亲抓了一张牌,又帮着她娘亲打了一张三筒。打完牌,虞二姑娘看了看一边的大姐,又看了看娘亲和三妹,心里微微一叹。一家人算计来算计去的真没趣味。
“戴政和长青来了……”
大冬天的,夏至跑了一头的汗。
“景明,听说翁冒出事了……”戴政到底是虞家大表少爷,进了屋里,先见过虞二奶奶后,便直接问虞景明。
长青只是冲着虞景明点点头,给虞二奶奶请安后就坐在一边。
“翁冒是出了点事,我这里直言,翁冒的事情我不会袖手,但翁冒的事情是真是假?牵扯到底有多大?我现在也不晓得,我让夏至把你们请来,就是让你们做个见证,若是翁冒的事情扯大了,若是最终牵连到了虞记,到时我会一力把所有的事情担下,虞记由三妹接管,你和长青把三妹带出来,晓得了吧。”虞景明一脸平静的说。
虞景明这话虽我在平淡,但落在在场的每一个人耳里,都跟雷震似的。
“大姐……”虞二姑娘抬起头看着虞景明,似乎想看清什么似的。
虞淑丽则是紧紧的拧着眉,她在算着大姐这里面是不是另有什么诡计。
虞二奶奶眼神有些幽暗,却是紧紧盯着一直站在翁姑奶奶身边的虞景祺,这孩子越来越象虞二爷了。
不晓得为什么,虞景明这时的口气,象极了二爷临走时对她的托付。
虞二奶奶这时明白,虞景明这回只怕是真到了一个关口了,那她就好生的看着吧。
“景明……”戴政也皱着眉。
“就这样吧……”虞景明说,转头又跟红梅笑嘻嘻的说:“红梅,午饭烧了没,肚子饿了。”
“哦,我这就去烧,夏至,跟我一起来……”红梅眼眶微涩,她晓得了,景明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哦。”夏至跟着红梅一前一后去了厨房。
“姑奶奶,回屋了,翁冒没事的,放心。”虞景明上前扶着翁姑奶奶。
“大小姐说没事,那就没事,便是有事啊,那也是他自己选的路,每个人选的路便要为他自己负责。“翁姑奶奶粗哑着声音说。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野火……”虞景祺依然扯着翁姑奶奶的衣摆,念着怎么也背不全的诗。
“喵……”花狸猫先一步窜上了楼梯顶。
第一百零七章 平五扮演的角色
早上还晴好的天气,到了中午便刮起了风,天就阴沉了下来。
卞维文拢着袖子站在西门边一间角屋的门口,他对面,卓老汉一身有些破旧的棉袄,搓着手依在门边,两人脚边有一只火盆,碳火烧的通红,卓老汉伸着两手架的高高的烘着,跟卞维文面对面说着话。
卓老汉是守城门的老兵,跟卞家有些古老亲戚,当年在跟长毛打战的时候伤了一条腿,后来卓老汉便托了卞老爷的关系当了守门的差。前些年,他家小子又是托了卞维文的关系进了衙门当车夫,两家关系倒算是亲近。
“我家小子说了,昨夜是审了一夜,那姓朱的没招,不过姓朱的提到翁冒,姓朱的说他是来上海找翁冒核对李记账目,但翁冒先前已经离开了李记,那姓朱的不晓得,这便被衙门抓住了漏洞,所以衙门那边一并拿下了翁冒……”
卓小子叫卓铁,就是衙门驾马车的那个,他在衙门里做事,有两个兄弟的父亲是守大牢的,只出去转了一圈,便把衙门昨夜的事情打听清楚了。
“也就是说,其实衙门现在并不能断定翁冒到底是不是革命党,对吧?”翁冒沉思了一下说。
“我家小子打听来是这么个消息。”卓老汉道。
“那制造局那边的事情你听到了些什么?”卞维文又问。
“嘿……”卓老汉咧了咧嘴:“制造局那边早就乱七八糟了,私里弄军火,零碎到卖,不晓得多少,从上面当官的,到下面当差的,那是虾有虾道,鳖有鳖道,都在想着法子捞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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