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封书信来得巧,助我黄忠成功劳,站立在营门三军叫,大小儿郎听根苗。头通鼓,战饭造,二通鼓,紧战袍,三通鼓,刀出鞘,四通鼓,把兵交……到得午时三刻成功劳。”
老潢坐在茶档前,拿指头重重的敲着桌面,一曲《定军山》唱的眉飞色舞。
虞宅,堂前。
虞景明依然眼观鼻子鼻观心,她不急,她等待二叔先开口。
“不错,这些年虞记没有分任何利给你,一切经营状况也没有跟你通过气。”虞二爷看着面前眼观鼻子鼻观心的大侄女,心中竟有一股子丧气,他没想到景明这么沉得住气。
他之前打定的主意,先让工人燥动起来,直指永福门,一个女孩子嘛,遇上这样的事情,那心岂能不乱。如此,虞景明必然要来找他商量如何解决,到得这时候,他必痛陈厉害,再以永福门虞记的全称表示,虞记跟永福门是一体的,这样就把永福门绑架到了虞记身上,大不了到时分些虞记的份子给景明,每月给景明一些分红,但这些比起永福门来说却不过是汤头,他却可因此摆脱此次危机,并因祸得福的掌握永福门,永福门的未来不可限量。
只是没想到,景明居然能完全不为所动,甚至说出永福门烧了,地还是她的这样绝决的话,如此,他就被动了。
“但这并不表示,虞记就不是你的,这些年虞记的事情没有通过你,甚至弃用永福门的印鉴,一是因为你在宁波,二则是因为你还小,商场如战场,你也晓得,你父死后,宁波不少族人对虞记同样虎视眈眈,你一个孩子,我怕你为人所利用,所以干脆弃用了永福门印鉴,这也是这些年来宁波族人无法插手虞记的原因。”虞二爷冷声的道。
“嗯。这点我接受。”虞景明点点头,不可否认,这是一条比较合理的解释。
“至于虞记的得利,你也晓得现在局势很乱,虞记有十几家分店,这中间维护的成本就格外高,再加上近年来西点兴起,虞记生意可以说是每况愈下,别说虞记你没得利,我也实话实说,永福门这几年的房租也让我砸了不少在虞记里,才有如今虞记的光鲜。”虞二爷道。然后那眼神锐利的看着虞景明,如此,他倒要看看景明再如何推托?
“嗯,二叔说的这些我通通接受。”虞景明这时抬起头来,却是颇有些诚恳的道:“二叔这些年也不容易。”
“容不容易倒无所谓,只是不要让人认为我要将虞记占为已有就好。”虞世安小小的敲打了虞景明一记。
“嗯,我明白了。”虞景明再次点头,随后却话风一转:“不过有一点,这十年来,我未介入过虞记,永福门未介入过虞记,相反这十年内永福门还为虞记填了不少坑,对吧?”
虞景明反问。
虞世安点点头,景明这话虞世安反驳不了。
“那么,此次事情,凭什么让我,让永福门来承担这个呢?换句话说我凭什么要来承担这个呢?仅仅是因为虞记前面冠了永福门三字吗?”虞景明盯着二叔问。
虞世安闭了闭眼睛,他就晓得景明要说这个:“那是工人鼓噪,景明无须负责。此次事件,二叔应该负全责,只是一招错满盘皆输,二叔现在无力力挽狂澜,如此,也就只能让俄亚银行封了虞记,至于工人的工钱,我还有些积蓄,虽不能全还出来,但大约能补上一部份,只可惜虞记就步了荣记的后尘了。”
虞景明微微的笑了:“二叔明明晓得景明不可能让虞记散伙儿,所以二叔抓住了我的死穴。”
虞世安也笑了,两人斗智斗勇到现在,算是互揭了底牌。
“好,虞记的摊子我可以接,不过,二叔之前也说了,虞记此次危机二叔要付全责,请问二叔你要如何付全责?”虞景明又问。
互揭了底牌之后,自然是对虞记利益的重新划分,这是新一轮的较量。
虞世安心里琢磨着,景明看来是真对虞记上心了,再加上之前付全负的话是他说的,那不如以退为进:“我会辞去虞记总管事的职位。”
虞记经过他这十年的经营,早就不在是当初虞永福一人的了,他在里面也占不少股份,就算是辞去总管事的职位,但虞记里有戴寿松和莫守勤两个,架空景明也不是难事。
“不行,二叔即要退出虞记,那就退个干净,这回虞记的事情我抗下来,银行的债也由我一力偿还,但二叔从此退出虞记,此后虞记于二叔毫不相关。”虞景明说着,拿过一边红梅手上捧着的匣子,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虞二爷:“这份文件还请二叔看一下,若是没什么问题,二叔就签了吧。”
虞景明说着,平视着自家二叔,她付出这么多代价接管虞记,又岂能再给二叔指手划脚的机会。
该还的情以后会还,该下的杀手也决不手软。
这时,虞世安没叫起来,虞二奶奶却叫起来了:“这怎么行?你这不是过河拆桥吗?这十年,你二叔为了虞记付出多少,哦,你一句话就全给抹干净了。”
虞景明没有理会二婶的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二叔。
虞世安也盯着虞景明,然后伸出手接过文件,飞快的扫过文件的内容,虞世安已经忍不住怒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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