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定锦一脸不明所以。
管彬杰最近看多了各式各样的八卦爆料,担忧这个烦恼那个,心思格外浮动细腻。暗道小女孩家不知世道险恶,日后恐遭磨难,于是又很悲天悯人地对她笑了笑。
朱定锦:“??”
好在这段时间管彬杰比较神经质,怕舆论影响到姜褚二人,恨不得把他俩塞火箭里发送到真空环境,朱定锦很体谅,没多计较。
姜逐在吃药方面很听话,严格遵守医嘱,在外有一个连的白衣天使团随时待命,在家则由朱定锦一手包办。
地面凉气重,姜逐被她催促上来,钻进犹带体温的被子,她将两个软枕竖起来垫在背后,他侧身望去,灯下放着印着压痕的说明书。朱定锦旋开瓶盖,倒入适量的溶液,又掰开胶囊的塑料包装,耳畔的碎发柔柔垂落,被她伸手别到脑后。
姜逐安静看着她,一隅的光。
那些无孔不入的恶言,转眼被推出了千里,隔绝山海。他低头,顺着朱定锦的手把药吃了,沙哑中夹杂一丝鼻塞的奶音:“还会好么?”
朱定锦双手慢慢梳理他的头发,将被褥里的热气带出来,一瞬间挥散了岁暮天寒。
她说:“会好的。”
第68章 溺亡
大病初愈的男人很难拒绝。
十一号早五点,朱定锦随团把人送到机场,姜逐不舍放手,想让她一块儿上飞机,褚沙白看了半天笑话,半真半假打趣:“小朱你就从了吧,再下去误点了。”
朱定锦拿出抵死不从的架势:“我有事。”
“有啥事?”
“我拍戏。”
“拍什么啊?”
语调调笑,褚沙白摆明了不信,朱定锦深深看了他一眼:“我的戏路褚哥还能不清楚,拍斩草除根,坏事做尽。”
褚沙白一时结舌,拿不出好词儿,姜逐打了圆场,挥手让他自便。飞机接近调试尾声,时间剩的不多,俩人委身一丛铁树后说悄悄话。
登机口旁,阿黄正和随团助理嘀嘀咕咕,管彬杰斥了一声:“说什么呢?”
阿黄是老人,不怵管彬杰,狗腿儿一样将手机凑过去:“管哥,我们在说姜哥变化好大,我给你看六年前刚出道的旧图,就这个综艺——简直不敢相信姜哥这么透明,根本没有存在感。当时还有人骂姜哥队长名不副实,有黑幕。”
管彬杰瞄了一眼,随便找理由:“他不怎么说话。”
“姜哥现在话也不多,但谁敢质疑他是队长。”
那丛铁树根本起不到“掩人耳目”的作用,阿黄兴奋地与随团助理叽叽喳喳,与有荣焉,恨不得把每一个小动作都抓拍下来:“看,看看,不是所有生病的男人都招人疼,打大喷嚏、冒鼻涕泡、胡子拉碴能打动人吗?看人姜哥怎么处理的。”
随团助理满面羞红:“我要是朱小姐我已经上飞机了……”
面对满场小鹿乱撞、老鹿撂蹄的少女心,唯一洞悉背景的是魏璠派来的杨医生,他被委托照看赵董的工作,此时老脸纠结,一言难尽。
把董事长按在墙上亲……
这个佛团头真的硬啊!
二十四号,佛团稳扎稳打开完了两个城市,上座率均超百分之八十,销量渠道扩大,三张专辑倾售,怀钧股价回升。
魏璠恰巧陪母亲甄端儿出海度假,切身体会到怀钧这次下的血本,连时尚搭配顾问的天花板李红橼都请了,搞得连她妈那样清心寡欲不问世事的文人,看了宣传海报都开始问:“这谁呀?怀钧的章子,是伏波手下的人吗?”
魏璠默然,不是她手下的人,是她裙下的人。
不比海外欢声笑语,此时的宣义几度戒严,风向有异样。事先众人言之凿凿,怀钧将佛团送出去是挡枪,但随后魏隆东提前为妻女安排年假,就有点意味深长了。
从十四号开始,赵伏波召开董事会议,随后大大小小共十六个的会议马不停蹄。一向神龙不见首尾的董事长居然肯整日坐镇集团总部,颇有种“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气魄。
严宏谦名义上是总经理赵访风的高级秘书,这次被“借”来协助会议,最后一场结束后,议厅人走茶凉,他慢慢用手拨弄送入碎纸机的资料,吐出一口气,终于快步走到赵伏波跟前,俯身道:“赵董,有件事,挺小,但我觉得有必要说一下。”
赵伏波好整以暇看着他,半晌笑了。
二十八号,下午五点,事发。
积攒一年多的暗流决堤,原纪副董兼总经理原童朗被捕,冻结资产,汪文骏申请证人保护;同一天,缉毒组在近郊六一村拦截逃逸的陈禄思等人,遭遇激烈抵抗,当场击毙两个小头目。
翌日早七点,传来莫箐死讯。
“她清洗了宾云和西沙/林谷所有人马,敌我不分,那个雇佣兵养子提着冲/锋枪杀人,尸体丢入境外的花田烧掉。”侯二说,“补刀后,她吞枪自杀。”
赵伏波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侯二顿了顿,道:“其实她走也能走得掉。”
“她不会逃的,那么结局就两个。我觉得她更倾向自己动手,毕竟自己的命,自己来收会好一点。”
52书库推荐浏览: 十载如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