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意将誓词斩成两半,疾病、贫穷、逆境……远胜一刻咀嚼至死的回忆。
赵伏波沉默望着他,沉默地笑,沉默得像一个观影人。
这世上一切的谎,都取决于信不信。
神说,夜里有灿烂的群星,勇敢热情的人们,只要精诚所至,便能公平正义。
她信,于是她要造一个太阳。
所谓人言世故,她深得精传,无所畏惧,所以高高在上。
但她叹息,她无可奈何,她走投无路,信了。
不信天,不信地,不信共功名利禄,也不信共声名狼藉。
只信不成真的谎言。
即便剩下等待死亡的日子,再也望不到头,那些阳光灿烂,尽数成了丑陋的枷锁,自己将终生活在白绫的吊索里,以最苍白衰老的面貌,戏终人尽。
头顶最后一盏灯闪了闪,电路啪呲两声,灭去。
长街无际。
佛脱袈裟,弃庙宇,守命门,斗转星移了,沧海桑田了。
蓦然回首,也只一念间。
浩瀚太阳系,组成我们心脏的,都是恒星爆炸后留下的原子,来自光,来自夜,而冥古宙至今的几十亿年,留下独属于我们的尘埃,唯有这长达十二年的锦绣宏图。
这从一九九八年至二零一零年的钻漾年华。
愿此夜永存。
【全文终】
作者有话要说: 爱在那里大笑着,死去。
——查尔斯·布科夫斯基《城里的深夜》
我知道你们愿赵董与法锈一般,万事胜意,求仁得仁,但毕竟不同。
赵伏波,是向死而生的赌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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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我一年辛苦了。
续两篇番外,《黄昏时》&《守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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