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中,郭会徽倾向“零纪元”,丁一双墙头草,姜逐无所谓,楮沙白思前想后,打通管彬杰的电话,拜托他将团里意见报上去,暗示与上面协商一下。
协商的结果不好不坏,定成守望。
郑隗依然气呼呼,管彬杰亲自打电话跟他谈:“通稿都开始写了,没有回旋余地,歇了吧。这次上头肯考虑你们意见,已经不错了。”
团队初期粘合度不强,遇到矛盾不能敷衍,经纪人忙得焦头烂额也要挤出时间贴心安抚,不过有楮沙白这个副队,管彬杰也放心,转而对他嘱咐几句:“你与他多沟通沟通。”
楮沙白的沟通很简单,请客吃了一顿小龙虾。
吃饭叫小朱已成惯例,不过这次朱定锦没来,姜逐解释:“今天有夜戏。”
楮沙白惊了:“替身那么忙?”
姜逐道:“不是,走不开,她说你的女侠怕马又怕黑。”
楮沙白:“……”
不嫌乱的眼神齐齐飘过来,楮沙白一声不吭扒衣服,露出腰上还没消的一大块淤青,认真严肃地声明:“真没一点意思,无福消受。”
丁一双嘻嘻哈哈点头:“那是,我们楮哥可是要打十年光棍的人!”
郑隗毫不给面子地大笑出声,楮沙白脱下鞋当手榴弹砸向战友。
忙碌到四月中上旬,三首歌曲录制基本结束,一首抒情歌《薄荷色的海》,另个节奏明快的《断章》,姜逐与楮沙白承包作词作曲,郭会徽象征性参与。
权衡再三,楮沙白给他在作词后面署了名。
郑隗与丁一双创作的底子太差,管彬杰考察后转变想法,建议他们好好唱,别揽功,以免招黑。
接下来的担子全压在苏善琦身上,团队没时间制作全套MV,索性不拍,只弄了几张硬照备用。
好不容易捞到夹缝里的一点轻松日子,郭会徽提议走远点,去海滩边浪浪。这个决议得到一致同意,然而一连几天都没约到朱定锦,朱定锦不来,姜逐也不太愿意跑动,只守在座机边往五线谱上画蝌蚪。
楮沙白打抱不平:“小朱是不是给人欺负了?以前没见她这么忙啊。”
姜逐摇头:“没有的事。”
楮沙白积了一肚子郁气,斜眼乜他:“别说,就她那个经纪人,干不出人事,不是好鸟。”
这话给张宏起听见可冤枉死了,他只在三月份催过签名,后来明白这事八成成不了,慢慢闭了嘴。倒是朱定锦突然抽空回了一趟万臻,把魏璠的签名奉上,张宏起一蹦三尺高,脑子估计都给烟花炸没了,过了半天,才随口含糊一句:“怎么要到的?”
这语气,仿佛在说:“你怎么还不快滚?”
朱定锦道:“仇相思做的人情,她起/点高,熟人多,帮我去隔壁剧组带到了。”
四五月份的天弥漫一股沉闷的湿热,张宏起一脸醉生梦死抱着签名,估计把他放到太阳上烤都不在意,朱定锦环视,墙角有一个电风扇,刚搬来,电线还缠在一起,扇叶黑黝黝的。
她握着插头去找盆栽后面的插座,拨开二档,朝自己吹风。
等张宏起流哈喇子的白日梦中热醒,不高兴了,朱定锦就把电风扇转过去,他舒舒服服吹了半天风,磨蹭着翻文件夹,说给她要到一个通告。
他带出来的许多艺人,急于抬高身价,宁愿待价而沽等个好本子,也不接烂剧,就朱定锦没要求,他也纳闷:“你就一辈子这么不红不火下去?”
朱定锦的态度就像工地搬砖的,日结薪水,没梦想,没计划,有一顿吃一顿。
她走过来拿剧本时,张宏起眼前晃过去一个黑点,定睛一看,是她裤子上被烟头烧出的一个洞,边缘焦黄,还有灰,他疑惑问:“你抽烟?”从没看到过。
朱定锦低头瞧了一样裤子,说:“不会。”轻轻掸开灰,“不知道在哪里沾上的。”
与此同时,姜逐五人百般无聊来到沙滩上,过他们出道前最后的悠闲时光。
几个大老爷们也不兴堆沙堡套游泳圈,坐成一排吹海风,姜逐倒是四处走动一下,回来时捡了满口袋贝壳,哗啦啦倒下,开始挑拣。
郭会徽也帮着挑好看的:“给小朱串手链?”
姜逐笑:“不是,她不往手上戴东西。”
郭会徽稀奇:“姜哥你还会做风铃?”
姜逐:“也不是,回去看看什么地方能用上。”
然而没能带回去,周末人多,一群小孩子跑过来,吵吵嚷嚷争辩哪个最好看,郑隗被踩了好几脚,心头火起要推小孩,姜逐拦住他,全送出去了。
楮沙白全身埋在沙子里,只剩一个皱眉头的脸,点名批评:“老郑,能耐啊,祖国的花骨朵,是你能推的么?”
郭会徽也劝:“是啊,你看楮哥脸都被踩了,也没起气。”
郑隗脖子涨红,喷出大片唾沫星子:“妈的,踩我裤裆!”
沙滩诡异沉默片刻。
姜逐想了想,提议:“那我们把你也埋了吧。”
半个小时后,沙滩上只剩四个气急败坏的脑袋,楮沙白一边扒沙一边怒骂:“我就知道这小子没安好心,把我们埋这去和相好的煲电话粥,老郑,你臭袜子没洗吧?回去就塞他被子里!当着小朱的面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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