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不卖的酒,难得,难得!再倒上!”邋遢先生朝着曹盼伸盏,曹盼这些日子倒酒是练出来了,一点没给洒出来。
“三盏已饮,今天,我就再教小娘子一招布阵之法。”邋遢先生将最后一盏一饮而尽,曹盼笑眯眯地等着。
这样的年代,人才辈出。毕生所学,非亲近者或是弟子绝不外传,曹盼以酒相换,或许未有倾囊相授者,然而集百家之长,但以入门,修行全在各人。曹盼要的就是一个入门的机会。
曹操老远弃了车驾行来,见曹盼耐心地听旁边的人教导,目光一沉,真是没想到啊,他竟然生出了这样一个女儿来,三盏换一式,曹盼想做什么?
“丞相!”侍从见曹操站在门外许久却不进去,曹操在里头已经看得一清二楚了,曹操本是来看曹盼的,这又改主意了?
“你安排几个人帮我把事情办好。”曹操突然如此吩咐,侍从立刻上前,曹操与他附耳叮嘱,侍从面露惊讶,“丞相是要?”
“这样的孩子流露在外,是曹家的损失。”曹操负手而道,侍从连忙应下了!
那头邋遢先生已经教完了曹盼,高兴地道:“小娘子,我明日再来!”
“送先生!”曹盼基本已经记下了邋遢先生的教导,笑着恭送。
这位先生自饮了她的红雨酿后,每日必到,曹盼从他身上学了不少东西,如今嘛,还是要记下,慢慢地悟。
“小娘子呢?”曹盼自酒肆开张后,每日是早出晚归,吃了饭就钻屋里去,丁氏要寻人还得问问。
平娘道:“回屋去了,我看小娘子要了不少竹简,每日在上面画啊写的,也不知道写了什么!”
丁氏一笑,“她以三盏换一式闹出的动静不小,难道还真是让她有所得了?”
“这奴就是不知道了。听阿甫说,每日到我们酒肆有那么三五个,小娘子跟人有说有笑的,他也不知道小娘子得了什么!”平娘将酒肆里的情况知道的都告诉丁氏。
“我去看看!”丁氏虽说不管曹盼做什么,但那三盏换一式的话放了出去,名头着实不小,丁氏原本不甚在意,这么长日子下来,也想看到曹盼究竟得了什么。
隔着门站在外面,丁氏就看到曹盼扒在桌上画画写写着什么,这会儿丁氏也想到了,她还没教曹盼写字画画呢,这孩子也不知道会不会写。
“盼盼!”丁氏唤了一声,曹盼正拿着炭头在那儿写着,应了一声没抬头,丁氏走了进去。
曹盼的桌上摆了一堆的竹简,丁氏取过其中一个拿着手里那么一看,多笔少画的字,还有那各种各样的图案,丁氏看得直想抚额。
“盼盼,阿娘教你认字吧。”丁氏这般开口,曹盼终于是把今天收获的一招半式记完了,听到丁氏的话道:“阿娘一直都有教我认字啊!”
那也是实话,要不然曹盼也不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地写写画画。虽然写的是简体字,她总不能生来就会吧。
丁氏道:“以前只教你读,看,没教过你写。你看,你这字怎么少了那么多画。”
指着笔简上的字冲着曹盼说,曹盼伸出两只小短手,“阿娘觉得我现在适合练字了吗?”
额,才三岁的孩子学写字是太早了。这也是丁氏一直没教曹盼的原因,可是,“你现在已经自己学起来,阿娘就开始教你吧。”
所以说,曹盼是自己把自己坑了吗?她是一定要学毛笔字,但不是现在,“阿娘再等等,酒肆还忙着,阿甫没上手,等他上手了我再跟你专心学。”
丁氏皱起了眉头,唤了一声盼盼,曹盼昂起头迎着丁氏的目光。丁氏满腹的担心也在面对她那天真无邪的目光下消散了。
“罢了罢了!”对着自己的孩子,丁氏能如何。从曹盼的不卖酒家开张以来,三盏换一式的话一放出去,丁氏也明白了,她的孩子虽小,却已经不能拿寻常的孩子对待。
“阿娘怕我被人欺负吗?”曹盼站了起来跑过去抱住丁氏,丁氏道:“我能不怕吗?”
曹盼笑呵呵地道:“不怕不怕,阿娘看我不是在努力地学习,让自己以后不会被人欺负,也保护阿娘不被人欺负,就是他也不成!”
他指的是谁,丁氏一听就明白,心下一暖,面上还是板起了一张脸,“不许这么说话,那是你父亲。”
“他欺负你,让你伤心,我才不叫他。”曹盼耍无赖般地开口,丁氏提起曹盼的耳朵,“大人的事,不该你管,你就记着,他是你的父亲,他待你没有半分的不好!”
被提着耳朵的曹盼虽然不痛,还是嘟起嘴道:“哪有这样的!他可阴险着,你看着,他一定会再想办法把我逼回丞相府的。”
“要这么说话?”丁氏对于曹盼如此评价曹操甚是不悦,手上一使劲,痛得曹盼倒抽了一口气,“阿娘痛。”
“知道痛就规矩点,刚刚的话,别再让我听到。”丁氏教训曹盼,曹盼嘟起小嘴道:“他本来就是真小人,他自己都认了,你还不许我说。”
“他自个儿怎么说自个儿是他的事,他是父,你是儿,当女儿的没有背后说父亲坏话的道理。你是不是让人戳我的脊梁骨骂我不会教女儿?”丁氏睁大了眼睛问曹盼,曹盼道:“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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