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荀攸其实是知道的,听到曹盼提起司马懿之怪异表现,“陛下是怀疑司马仲达有别的企图?”
“军师以为这般反常之举是理所当然的?”曹盼不答而反问,荀攸明显地一顿,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觉得这是理所当然。
“一人有才,本当用之,然心术不正之人,若以身居高位,是福是祸?”曹盼再次问了荀攸跟崔琰。
得,崔琰跟荀攸都没话说了,但是挑起这个话题的司马末却与曹盼作了一揖,“陛下,他既有所图,便看看他想做什么。拉其入局,试之用之,岂非比让他置身于局外更好?”
司马末跟司马家有仇,甚至更确定地说是跟司马懿有仇,司马末说出这样的话来,曹盼挑了挑眉看着司马末,司马末道:“陛下,下棋,棋逢对手才能厮杀得淋漓尽致。臣,想要赢得他心服口服。”
崔琰和荀攸听着都知道司马末所指的是与司马懿有关,只有曹盼跟周不疑更是清楚司马末这话里的深意。
曹盼看了司马末,“想好了?”
“是!”司马末说罢与曹盼作了一揖,曹盼点了点头,“好,朕明白了。”
外面的风言风语司马末必然早有耳闻,曹盼不用司马懿就是要给司马末机会,然而曹盼要做的事情很多,司马末要做的事也很多,多得司马末根本就不想在这个时候对司马家动手。
不过,司马懿找上门来,为了入仕而与司马末说的一番话,司马末也是认同的。昔日司马末输给了司马懿,落得一个被家族除名的下场,司马末想将司马懿踩到脚下,更想将司马家毁了,但是,更希望能光明正大的赢司马懿一回,如此,才算出了他心中的恶气。
“谢陛下。”司马末与曹盼郑重地作一揖。曹盼挥挥手,“你可不能轻敌。”
司马末笑道:“陛下放心,臣心里有数。”
也罢,司马懿,曹盼也想看看,司马懿究竟有多能忍。况且,如今世族叫她压制得太狠了,司马懿是世族的人,将他启用,司马懿,倒是十足会成为世族的领头人呐!
曹盼半眯起了眼睛,也好,看一看有了司马懿的世族,究竟又能折腾出什么新花样来。
“军师得的文章都给无名吧,明日告诉朕,可有能用之人。”司马懿的事情定下了,曹盼不忘提醒荀攸一句,荀攸看了曹盼一眼,这急的样子,叫荀攸吐了好几口气才忍住没把刺人的话说出来。
而曹盼没忘崔琰,“崔公呢?”
“未知陛下亲临考场,臣未将文章带来,明日呈予陛下。”崔琰显然是早有准备,曹盼听着点头,“甚好!”
崔琰作一揖,外头却传来了一阵喧哗声,曹盼耳力远非在场的人可比,最先听到外头的动静了,与胡本吩咐道:“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
外面?一干人都莫名地看向外头,胡本作一揖而往外去,半路上与曹惠碰了个正着,曹惠喘着气道:“陛下呢?有人在考场外头闹事。”
胡本看了曹惠一眼道:“惠娘子,陛下让奴去看看,正在里头等着。”
曹惠一听愣了,“陛下怎么知道外头的动静?”
对此,胡本当然是不会回答曹惠的,曹盼的耳力过人,身边伺候的人都知道,曹惠不知,那就让她不知呗。
“惠娘子,你进去禀与陛下?”胡本这么一问,曹惠点头道:“是啊,难道不该禀于陛下?”
胡本有些着急的想要捉捉头,最终还是忍下了,只听曹惠道了一句有人在考场外头闹事就没有别的了,他还是先去弄清楚了吧。
与曹惠作一揖,胡本道:“那惠娘子进去吧。”
错身往外走去,曹惠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偏偏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丢开不理,往里去寻了曹盼。
曹盼听着曹惠道了一句外头有人闹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曹盼看了曹惠一眼,神经再大条,再不懂事的曹惠也觉得这眼神意味深长,干巴巴地道:“陛下,惠不解陛下之意,请陛下明示。”
看人家这脑子不灵光的人,那也自有一套应对之法,如这面对曹盼的眼神,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干脆就直接问。
周不疑与司马末皆是低头一笑,荀攸险要抚额,最终还是忍下了,曹盼道:“无妨,一会儿胡本回来了,你就知道了。”
“这又跟胡内侍有什么关系?”提到胡本,曹惠就更想不明白了。“刚刚惠遇到胡内侍了。惠与胡内侍说了,有人在考场外闹事。”
“那胡本没再跟你说什么就出去了吧。”曹盼这般地说,曹惠点头道:“正是,陛下你怎么知道?”
这回静姝在一旁掩着嘴笑了,曹惠盯着静姝,但是静姝是哑巴,任她怎么看,静姝能告诉她为什么笑吗?明显是不能的。
曹惠往前走了一步,唤了一声陛下。
“等一等,胡本就快回来了。”曹盼如此与曹惠说,曹惠看了一圈这些人,曹盼既然不愿解释,曹惠再想知道为什么也是没用的。
果然没有一会儿,胡本小步急行而来,与曹盼作一揖,“陛下,门外有一个目不识丁的人道是来报名参加太学考试被逐,听闻陛下亲至,故闹着要见陛下。直言纵不识字,未必不识治国平天下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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