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谢曹盼,但如今的曹盼却是病卧在榻,一阵又一阵地咳嗽着,都已经咳了小半个月了。平娘急着直抖着戴图,“你给陛下开的什么药,吃了半点用处都没有,你看看陛下咳的。”
戴图手里还拿着刚熬的药,听到平娘的话很时无力地道:“急不得,急不得。”
曹盼这病因何而起,旁人不清楚,戴图心里有数着。郁结于心,悲不外泄,所谓情深不寿,戴图其实也害怕的。
“加大药剂吧,朕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曹盼瞟了戴图一眼如是地说,戴图道:“陛下,药重伤身。陛下的身子一直康健,也是因为太久没病了,乍然着了凉才会这般。臣给你慢慢调养。”
这慢慢吞吞,曹盼听着也不管了,“朕要商量明年对益州兴兵之事,这病不能久拖。”
戴图看了曹盼半响没有说话,曹盼道:“怎么?”
“陛下心里清楚为何久咳不愈。”戴图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曹盼道:“那你能不能治?加大药剂,别生怕把朕给治死了。”
一个死字说出来,平娘已经连忙地道:“陛下不可胡说。”
戴图冲着曹盼道:“陛下心里的事若是一直放不开,臣就是给陛下再回大一倍的药量,陛下也吃不好。陛下心里清楚这是心病。”
“好了!”曹盼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吃不好,那就熬着。”
原就是熬着,再熬多一样又有什么关系。
戴图听着真要是给曹盼跪了啊,唤了一声陛下,曹盼却已经阖上了眼摆明了不想再说话。平娘再也忍不住地往戴图身上抽了几巴,哪壶不开提哪壶,讨打。
诸葛亮的事,除了燕舞,静姝,哪怕是平娘曹盼都没让她知道,可是后来,还是平娘觉得不对劲了,在曹盼回许都之后,平娘硬是从戴图的嘴里弄明白了,差点没给厥了过去。
也因此,戴图被曹盼训了一通,只给了戴图一句话,“若是跟了朕这么多年,连嘴严都做不到,往后朕也容不得你伺候。”
戴图自知有过,被训着半声都不敢吭,如今再被曹盼这一句吃不好,那便熬着。算是被扎成窟窿了。
捉破脑袋的想把曹盼这咳嗽给治好,半句多余的废话都不再敢说了。
这空荡,杜子唯已经带了妻儿回京,第一件事便进宫见驾。
曹盼即让他进来,杜子唯一路风尘,与曹盼作一揖,“臣,杜子唯见过陛下。”
“起吧!”曹盼叫起,杜子唯谢过后才站了起来。
曹盼从位子上走了下来,“知道朕为什么叫你回来?”
“诸葛孔明已死,大魏最大的对手已经不复存在,这个时候正是兴兵平定蜀州的最好时机。”杜子唯直接的将曹盼诏他回来的原因直白地说出。
“对!没有了最大的对手,朕想要如何的拿下益州,你也知道?”曹盼如此地问。
杜子唯道:“不战而屈人之兵。昔日陛下在益州做了那么多的事,想必百姓还是念旧的。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陛下在蜀州还有人。”
有的是什么人?曹盼道:“诸葛孔明一定防着。”
“防又如何,诸葛孔明只有一个,他能做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也能收伏人为之所用,并不代表蜀汉还有与他一般的人。”杜子唯是这样想的,故而也这样说。
曹盼道:“所以,你可敢再入益州,为朕说动他们三人?”
聪明人之间不必说得太直白,曹盼会将此重任交给杜子唯,也是因为相信杜子唯能够做好。
“臣愿往。只是在臣临去之前,还请陛下答应臣一个请求。”杜子唯趁机地提要求,曹盼点头道:“你想要什么只管提。”
杜子唯道:“家中小儿小女对陛下十分崇拜,时常与臣请见陛下一面。然常年在外,孩子都快长大了都没能如之所愿,今臣冒昧,请陛下一圆臣一双儿女的心愿。”
曹盼一顿,“你是怎么帮着朕给你的儿女洗脑的?”
“臣也没怎么样,就是把陛下做的事都与他们说一说而已。陛下一身箭术出神入化,臣也是想让他们都跟陛下学习。”很是诚实地告诉曹盼,他只有这样的打算。
“只这么一个请求?”曹盼半眯着眼睛看着杜子唯问,杜子唯想了想道:“臣要送两个孩子入武校,这武校不比太学,那不用考试,故臣就不打算拜托陛下了。”
曹盼道:“不巧得很,明年,也就是昭宁八年开始,想入武校也得要考试。”
杜子唯眼珠子一转地看向曹盼,“如此一来,曹氏与夏侯氏的弟子有多少能入?”
就差没直白的问曹盼,这还会不会给曹氏与夏侯氏的弟子开后门。
然而曹盼面对这样的问题并不见怒,反而道:“你不觉得,过于廉价的东西总是会分外不惹人珍惜?”
杜子唯这下明白了,曹盼还真不打算给开后门,不仅不开,反而还要通过武校来激励人上进?
“汉中一战,武校的弟子大放异彩,加之这些年进了武校的人的变化,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朕一开始要压着他们进,如今却已经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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