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水点了点头：“嗯。”
高瘦男得到了她肯定的答复，便不再看她，对跟在他身后出来的女人说：“杨妈，你带她四处看看，尽快熟悉一下工作内容。”
墨水看着高瘦男急匆匆走远，不禁纳闷，说好的面试呢?她这样算是已经被录用了?
馆内的基础设施虽然简单，却处处透露着一股优质与内敛，比如她们经过的每一间房门的把手，莹润光滑又实用，再比如平净明亮的地板，以及专门用于训练和实战的大方毯，给人一种严肃又舒适的感觉……
被杨妈带到仓库前的墨水还在品味刚刚看到的事物，对了，路过训练室的时候，她还看到了有不少的人在练习踢木板，单是看上去就很疼。
“想什么呢!这是你的工作服，换好!”一套衣服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墨水险些没接住。
“这是什么衣服?我记得广告上写的是要招后勤保卫人员。”而这衣服和配套的围裙，怎么看都跟后勤保卫处扯不上半点关系。
“你这小妮子，怎么那么多话?”杨妈有些不乐意了，“后勤后勤，当然杂务工也算后勤里的，要是来的是个男的，我还能指望他帮忙搬木板砖头什么的，可你一个女的，也就是干干杂务，打扫打扫卫生。”
“放心，我们老板有钱，薪酬肯定亏待不了你，一天一百，周结，每天工作八小时。”
墨水听说实际工作跟她想象的不一样，就打算跟她说不干了，可后面听到酬劳的时候，她有那么一瞬间的动摇。
就在这时，一个酒桶肚的光头大叔，晃动着他脖子上的金链子，拽着一个脸色苍白的男孩，突然跌跌撞撞从训练室那边跑了出来。
“喂，那边的，快去收拾!我儿子吐了。”
墨水的工作服还在手里抱着，理所当然的，她认为那人是在喊“杨妈”，可“杨妈”却厉色看她：“还不快去!别忘了套上衣服，今天就开始给你算工钱。”
墨水摇头：“我不打算做这份工作，抱歉。”
“喂，喊你没听到吗?”光头男竟径直冲了过来，扯着墨水的胳膊就要把她往屋里拽，一边拽一边还不忘对“杨妈”说，“不好意思了，杨老丝，我家小宇心理素字差，一输了就这样。”
“你管她叫什么?”墨水挣开他的手。
“杨老丝啊，呵，一看你这丫头就没见过什么世面，人杨老丝可是黑带四段，我黑带二段，我儿子黑带一段。”
光头男的语气里满是自豪和炫耀，神色里仿佛在说，羡不羡慕?妒不妒忌?请尽情膜拜吧!
墨水实在想不明白这有什么可炫耀的，又不是九段。当然，这跟她也没什么关系。
她只是将手上的衣服一放，说：“你弄错了，我已经拒绝了这份工作，这就要走。”
“走?你一个打扫卫生的还挑工作?”
光头男说出这句话之前，并不知道会引起怎样的后果。
☆、12
墨水继续走她的路，并不打算理会光头男，被误会是“打扫卫生的”，她不觉得有什么，这世上工作繁多，不存在什么高低之分，更没必要跟这种家伙一般见识。
可有些事既然找了上来，想避是避不开的。
那光头男见墨水走得从容，便假借教育孩子的机会继续讽刺她：“你看到了吗?小宇，你要是不好好练，以后你也会跟这位阿姨一样，做着低贱的工作，被人呼来喝去。”
“看她年纪轻轻的，有点姿色，估计早早学都不上了出来打工，肯定连大学是什么都不知道，现在的某些小姑娘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工作。”
“唉——”墨水叹了口气，她还是没办法完全当做耳旁风，即便明知道面对“垃圾人”最好的方式就是不去理会他，可她还是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向光头男，以目光警告他注意言辞。
“怎么地?说你两句你还不乐意了?一个打扫卫生的——小宇你拽我干什么?”光头男低头看向一直站在他身边的脸色苍白的小宇。
只听小宇虚弱地说：“爸，那不是阿姨，是姐姐。”
“我管她是什么，一个打扫卫生的，就不该对你爸这种态度。”光头男挥开小宇，也不管小宇是不是被他推到地上，他大步迈向墨水，撸起胳膊挽起袖。
墨水看了小宇两眼，想不到这家伙的儿子倒是比他爸“懂事”多了。
“我之前就已经说过，我不打算接受这份工作，所以我不是你口中打扫卫生的，更没有理由任你在这里吆喝。再有，这世上的工作不分高低贵贱，只有人心才分，我不知道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但看你这副嘴脸，贱人这个词倒是跟你很配。”
这世上有些人就是这样，当他用莫名的优越感羞辱别人的时候，他觉得理所应当，而当这种羞辱反了过来，他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耗子。
“xx……”光头男冒了一大串的脏话，抬手就向墨水的脸上扇了过来。
墨水是何许人也，岂会让他打到。
她不退反进，立掌一出，光头男就倒飞了出去，摔到了一丈远外的草坪上，许久都没有缓过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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