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墨水手上一顿,缩回手,轻声笑道:“傻小白。”她何至于让他如此信任?
“姐,墨水姐。”张小白又迷糊地伸出“触角”,“你说我该怎么办?”
“问你自己的内心。”
他内无可交心的家人,外无可倾诉的挚友,他太孤单了,倒是跟她的孤独气息很像。难怪她从第一次见到他,心里就会冒出熟悉的陌生感。
“我有心吗?”团成一团的张小白直直的向旁边栽倒,窝在沙发上,嘟嘟囔囔。
他长没长心什墨水倒是不知道,她接下来唯一清楚的是,张小白窝在她家的沙发上,睡着了——
什墨水戳了他好多下都没反应,于是她低下头去拉他,到他的兜里摸他房门的钥匙。
却不想醉迷糊的张小白拽紧她的手就不放了,还念叨叨地嘀咕:“仙女姐姐。”
就在这时,张小白的电话突然响了,他也不看是谁,拽出手机,直接卸了电池。
“我决定了。”他晕头晕脑毫无力道地说,“我要继续现在的生活,不再逃避了,我要,跟尹美梅好好谈谈。”
“尹美梅是谁?”
“还能是谁?当然是我那个烦人的老妈。”张小白这一次终于彻底的睡了过去。
什墨水看着他的睡姿,想了一下,便从厨房的工具箱里找出绳子,将他绑到了沙发上。他并不轻巧,拖他回去,不如将他捆了。
她收拾茶几,一拿起易拉罐才发现,张小白竟然只喝了一罐。
只喝了一罐就醉成这个样子:他的酒量,究竟是有多差。
☆、35
第二天一早,什墨水像往常一样起了早,打着哈欠一出卧室门,就看到张小白也已经醒了。
他正在挣脱沙发上的捆绳,动作缓慢而困难,一看到什墨水,便立刻停下了所有的动作,脸色唰地一下涨得通红。
“我昨晚,不会是睡在这里吧?”
什墨水点了点头,这是个白痴问题,她不需要回答,她上前去帮他解开绳子。
他清醒了,就一切好说了。
张小白扯落身上的绳子,坐起来,那边的什墨水已经端上了洗漱用品。
“我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什墨水散乱着头发,走进洗漱间,也不转头,将牙刷放进嘴里,支吾着:“你不记得你都做过什么?”
这种酒量也能喝“断片儿”?简直闻所未闻。
“我昨天想找你聊聊,特意买了酒,后来说着说着,喝得太快,就醉了——”张小白看到桌子上还摆着一瓶完好的易拉罐,脸上的羞色便又多了几分,“我后来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他想到电视里看的,醉酒后人就会原形毕露的情形,结合什墨水将他捆起来的举动,他心里觉得,自己一定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可什墨水却对他的话毫无反应,该刷牙刷牙,继续散乱着头发,头也不回地继续支吾着:“嗯,没做什么,但是说了不少。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啊!我都说了什么?”张小白紧张地站起来,紧张地看向什墨水。
她刚刚起来,还套着白色的绒毛睡衣,下身也是配套的白色绒毛睡裤,整个人立在洗手池边的样子,就像一只刚睡醒的小兽,让人想要去靠近,却又害怕被锋利伤到。
什墨水将漱口的水吐掉,嘴角的牙膏还没洗净,稍稍偏头正要回应他的问题,就有“咚咚咚”地敲门声响了起来。
“帮我开下门,别忘了挂防盗链。”什墨水吐掉嘴里的最后一口水。
张小白默默地去开门,当然,如果他知道门后面是谁的话,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开这个门的,但很可惜,他并不知道。
他那不耐酒精的当机的脑袋瓜,此时只是有些好奇,谁会在这么早的时间,来找墨水。
答案很快揭晓。
他挂上防盗链,打开门后,看到的那张脸,是他妈——尹美梅。
尹美梅画着精致的妆容,据他估计,这样的妆,她至少要画一个小时以上,足见尹美梅对开门相见这一瞬的重视,然而现在,一切都幻灭了,包括尹美梅脸上的那个得体笑容。
“妈?你怎么在这儿?”
张小白有些时候也很佩服自己,明明该是他有一股类似被人“捉奸在床”的心虚,但不知怎地,冥冥之中一股无形的力量,就赋予了他此刻的厚脸皮。
他脸不红心不跳的问题,让尹美梅气得差点跺坏她新买的高跟鞋。
“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吧。”尹美梅拿出她统御下属的气势,“张小白,你怎么会在这扇门后面?你昨晚一直在这儿?”
张小白卡壳的脑袋终于反应过来,忙摆手解释:“不不不不,我刚来,我是早上起来想到跟墨水有点事要商量,所以我就……”但显然他的话尹美梅是一点都不信。
“谁呀?”洗漱完毕的什墨水走了过来,张小白心里暗道不好,正想着该怎么隐瞒他在这儿住了一晚的事实,就被尹美梅看到了什墨水身穿睡衣的模样。
尹美梅看了看什墨水的毛绒睡衣,再看看张小白皱巴的衣服,隐约再闻到股酒精的味道,立刻便没了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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